莘莘突然的开口,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莘莘看向了黄陂,重复着这句话。
“宁珂,”哲哲拉着宁珂,追问着,“她这是——”
“是不是因为刚生完孩子的原因?”黄陂想了想,难不成这生死蛊,在刚生产完后,会有另外一种结果。
“有可能,”两位前辈也不敢断定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找到她想要的,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解开这个结!”
“好,我去找孩子,”叶琼文听到莘莘讲话后,原本没了神采的双眸,突然就有了光亮,莘莘,他的莘莘还记得她们的孩子,只要她还记得,那就还有恢复的那一天。
“你知道在哪里吗?”黄陂拉着他,“一切从长计议啊,世子!”
“我知道,在我父皇那里,我自己的孩子,我可以自己去救,”叶琼文很认真的看着黄陂,一字一顿的说着。
“让他去吧,”寅巳拦住了黄陂,对他摇了摇头,“让梁相国带人跟着做个照应!”
梁秉文跟梁哲思现在在另一边,正后梁哲哲一起查看梁哲成的情况,他们父子俩进来后,跟黄陂一番交流后,就去关心自己的家人去了。
梁哲成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梁哲思这边,也在跟梁秉文重申着,不管三王爷要他们进宫,是打着什么算盘,这进雪山的事,是不能再拖了。
梁秉文自然是知道不能再拖了,只是他需要一个完全的办法,来保证这一切,按他们的设定来。
两个人正讨论着呢,黄陂就找了过来,把公伯莘莘那边的情况说明白了以后,梁秉文跟梁哲思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只能是梁哲思妥协了。
梁秉文来这里是接了三皇子的命令,不让他去跟太子进行正面冲突,现在叶琼文要去找太子,要去救被他抢走的孩子,那能带着人护着他过去的,就只有梁哲思了。
黄陂现在肯定是走不开,这山洞里还需要他主持大局呢!
这么一来,就只能是他了!
梁哲思清点了一批人马后,就跟着叶琼文离开了,黄陂跟梁秉文却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眉头。
太子怎么说,也是叶琼文的父亲,他们这要是真的对上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世子当时,没有先去救孩子吗?”对于叶琼文守在公伯莘莘身边,而不是抱着孩子一起,黄陂还是有些疑惑的。
“他想救,也得看太子殿下让不让他救,况且,他这一门心思都在公伯莘莘身上,”梁秉文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们,说他们什么好呢?
一点为人父母的责任心都没有。
“黄大人,你想的怎么样了?”梁秉文扭头看黄陂,关于三王爷的回答,他还没有参透,到了这里,他还指望黄陂给个主意呢!
不过方才那会儿,梁哲哲在一边,他就只提了一下,就没有往深处去问了,现在,站在这山洞外边,也就他们两个人,他自然是不能再不问了。
“下官,没有什么想法,”黄陂摇了摇头,三王爷的脾气秉性,他可是经常接触的,这回他让梁秉文拿他的名号在都城里喊,还不知道三王爷要怎么收拾他呢!
“先皇有诏书在册,咱们就按诏书上来,若无诏书,自有前朝官员推荐,咱们听前辈们的,准没错,”三王爷虽然是不好惹,可好歹是秋后算账,这梁秉文就不一样了,说的不让他满意,指不定就是话都不让你说完,就把你揍一顿。
“好,好一个诏书,这诏书若是封的是太子殿下呢?”梁秉文脸色立马就变了。
“若是太子殿下,三王爷就不会让人去抓了,”黄陂给梁秉文做分析,这三王爷是在宫里平息叛乱的,这皇上的诏书,他定然是看过的,这上边要是太子,他断然不会让梁哲为带人去捉拿。
“依我所见,诏书里就算是指定了太子,可先皇也必然在上边做了解释,若是太子有谋逆跟勾结,这天下就得再看,可这到底是谁继承,那就不好说了,”黄陂皱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他也猜不出来,三王爷到底什么想法。
他是想要做皇帝,还是不想呢?
这诏书上不管有没有他,只要他一句话,这天下就都是他的了,可他偏偏不这么做,这就让人迷惑了。
“算了算了,想的脑袋疼,”梁秉文挥了挥手,还以为黄陂很聪明呢,没想到,最后的结论竟然跟自己一样,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秉文在这里呆着,觉得没趣,就带着人去皈依观帮忙了,宁珂跟萝可,因为公伯莘莘醒了,就一直跟在一边照顾,哲哲陪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就去找了寅巳。
此刻,寅巳正在外边石头上靠着,歪着头睡着了。
哲哲到了他面前,他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想必昨晚是吃了苦头的。
哲哲又回去把昨晚穿出来的披风拿了过来,给寅巳盖着,自己则坐在他旁边,歪头看着他入睡。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哲哲自己就睡着了,这一次,哲哲又回到了那个奇怪的梦里。
长廊,窄道,还有那两个人,只不过这一次,哲哲记得,苏晓晓是现代的自己,公伯哲哲是原本的公伯哲哲。
“你怎么了?”一切回到了哲哲上次醒来时的情节。
“没什么,”哲哲忙退后好几步,不让她们碰到自己。
“你看起来,很害怕我们的样子,”苏晓晓歪头看着他,有些不明白,“我们不是坏人的?”
“我没说你们是坏人,”哲哲摇了摇头的,苏晓晓就是她的灵魂,她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姑娘,你在担心什么?”公伯哲哲歪着头看着她,这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模样,五官还没有长开,一派的天真浪漫。
“你们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哲哲想让他们关注一下周围的环境。
“就是一场梦而已,醒来就好了,”苏晓晓很看得开,我经常做这种古怪的梦,不会有事的。
“是有些奇怪,”公伯哲哲要比苏晓晓好一些,她歪着头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哲哲,“你的模样,好像跟我是一样的!”
公伯哲哲这么一说,苏晓晓这才恍然大悟一般,上下打量着两个人,“真的呢,就是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小而已,你们是同一个人吧?”
“不对,是不同时期的自己吗?”苏晓晓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表达不太对,就又解释着,“就像是穿越时空,未来的你见到了过去的你,这个样子!”
哲哲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公伯哲哲,看着她若有所思,皱着眉头的模样,就好像是回忆着什么。
“我应该没有未来了,”公伯哲哲摇了摇头,抬起头来,对哲哲笑了笑,很甜的那种笑,此刻看在哲哲眼里,却是如此的伤感。
“你不是都长大了,怎么会没有未来呢?”苏晓晓还什么都不清楚。
“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对吗?”公伯哲哲往哲哲身边靠了过来,吓得哲哲立马往一边躲。
“你不要怕,我不会抢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他们都还好吗?”公伯哲哲没有追着哲哲走,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往她面前去。
“他们是指谁?”哲哲有些怀疑,这是阴曹地府的去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合,在这里把原本的自己跟原本的公伯哲哲都遇到了。
“爹爹跟娘亲,阿姊跟表哥,还有阿婉跟阿如,”公伯哲哲一边想人名字,一边把一直手指放在唇边,若有所思的模样,确实是让人欢喜。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哲哲没有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公伯夫妇现在下落不明,莘莘虽然是救了回来,可整个人都痴傻了,表哥王维桢已经死了,阿婉跟阿如,也是一样。
“我知道了,”公伯哲哲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了笑,“本来,也是我要抛弃这一切的,也没有什么好再留恋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要抛弃?你不是被人杀死的吗?难道,你在刺客来之前,还服了什么东西吗?
“你快告诉我,你在刺客来之前,是不是——”哲哲一着急,就自己去拉公伯哲哲的胳膊,这一次,跟上一次一样,公伯哲哲的记忆,如同泉水一般,哗啦啦全都往她脑子里灌。
“哲哲,你怎么了?”哲哲正经历着痛苦呢,只觉得鼻子一热,整个人就跟着醒了,这才发现,自己是被抱在寅巳的怀里,他的手上正拿着手绢,替她堵着鼻子,身上盖着的,是她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披风。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哲哲想要他把手绢拿开,一低头,这才发现,手绢上都是血,她方才,这是在流鼻血吗?
哲哲立马仰头,太丢人了,睡个觉还能睡的流鼻血啊!
好一会儿,这血才止住,寅巳拉着她到了一边的泉水旁边,把手绢沾了水,替她把脸上的血污都擦拭干净。
哲哲在一边,看着他忍着疼,在那里搓着手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师兄,我来洗吧!”哲哲忙把手绢拿了过来,自己搓洗,寅巳的左胳膊还受伤着呢,她怎么傻乎乎的看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
寅巳没有拒绝,现在换成是他看着她了。
“哲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没有告诉我?”寅巳总觉得哲哲醒来后,有些怪怪的,只是到底是哪里怪,他又有些说不出来。
“我好像,有了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可我又觉得,这就是我的记忆,”哲哲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矛盾的心情了。
一开始,她能区分的出来,她自己是她自己,她是苏晓晓,公伯哲哲是原身,她现在穿越到她的身上,发生的这一切,是她自己灵魂经历过得,公伯哲哲以前的记忆,她没有过,也不属于她。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古怪的梦,第一次做,她能很明显的区分三者的区别,那些一闪而过的记忆,对她来说,也只是个符号,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是单独触摸的公伯哲哲,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原本应该是第三视角,可这一次,好像都是她自己经历的,这让他很有些矛盾。
所以才会走神,因为她一时半会儿,实在是平复不了突然涌出来的那部分回忆,这让她,就好像是突然重新过了一遍出生到死亡的过程,很诡异,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