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安无事。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夏姐穿着睡裙正在上网,听见响动头也不回地说道:“厨房有豆浆油条,自己热一下再吃。”
我嘿嘿一笑:“有姐姐就是好,起床就有早饭吃。”
“脏衣服都帮你洗了。”
不是吧?我连忙跑到阳台上一看,我昨晚换下的脏衣服全部都被夏姐洗干净后晾到了阳台上。我在感动之余颇有些尴尬,夏姐一个养尊处优的白领,居然帮我这个干弟弟洗脏衣服,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夏姐,中午我请你下馆子。”
听见这句话,夏姐扭头冲我一笑:“这还差不多,先说好,大排挡少来哈。”我笑了笑没说话,就凭她帮我洗衣服这一点,怎么也不可能是大排挡这个档次。
吃过早饭我坐到夏姐旁边看她斗地主。原本想上游戏看看,可夏姐在联众斗地主正在兴头上,我不好意思扫了她的兴。无聊之际给不死打了一个电话,想问一下这几天行会里的情况,这小子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到哪儿鬼混去了,还在睡觉,和他扯谈了几句才听出是我的声音,“不败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操,你没看来电显示?”
“哪个说接电话非得要睁眼?”不死的话还真有点道理,我睡迷糊的时候也是抓起手机随便按一个键接听,假如一不小心按到挂断键也无妨,反正找我有急事的人肯定会再次打过来。不过曾经有一次就是这样挂断了老妈的电话,被骂得狗血淋头。
“行会这几天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有一个垃圾行会攻沙,小意思。对了,听说你又勾搭上一个清纯妹妹,好久给我介绍一个啊。”不死这小子消息还蛮灵通,多半是怒斩他们惊讶于田甜的美貌,私下里向不死打听。我和田甜是在广州才好上,连我自己都有点意外,不死又那里会知道,嘿嘿。俺方休纯洁地象一张白纸,什么叫“又勾搭上”?
“你这个傻B,成天就想着妹妹,当心死在床上。年轻妹妹没有,我旁边姐姐倒是有一个,漂亮的很。”说完我冲夏姐“憨厚”的笑了笑,夏姐原本扭过头来狠盯着我,听见我称赞她漂亮也不禁笑了起来。
一听说是美女,不死马上来了精神:“熟女?介绍给我嘛。”说实话,**的人我见过不少,但象不死这样既**又无耻的人还真不多。以前他就因为在行会里喊话“对于未婚美女要孜孜以求;对于已婚少妇不要轻言放弃;对于未成年漂亮妹妹要用战略眼光看待”被行会里的女玩家集体追杀,现在一听我说有漂亮姐姐,这家伙立即撕下了羊皮。
“夏姐,有人对你感兴趣哦”,我对盯着我看的夏姐调侃了一句,接着对不死说道:“你继续**,中午叫大家老地方集合,都他妈斯文点,我姐姐要来……哎哟。”话还没说完,夏姐已经在我胳膊上使劲扭了一下,痛得我叫出声来。
慌忙挂断电话,我揉着被扭痛的地方冲夏姐嚷道:“想杀人啊?”
夏姐好笑地看着我揉胳膊。“不要拿我开玩笑。刚才和谁通电话?瞧你满口脏话,想必你朋友也不是好东西。”
“游戏里的一个朋友,对了,上次救你的时候他也在场。” 我上次给夏姐叙述从黄胖子手里救下她时,只淡淡提了一下同行的还有几个朋友,反正说了她也不认识。
“谁?”夏姐显得很诧异。
我解释道:“游戏里和我一个家族的不死邪神,也是我现实中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
“哦,你中午准备叫他吃饭?”夏姐问道。
“另外还有几个,都是我的死党,也是那天救你和帮我对付黄本元的人,一起吃饭没问题吧。有两个人最近还进了黄本元的公司当保安,我上次给你说过的,这么快就忘了?”
夏姐经我提醒,突然想起了我和黄本元的交易,笑了笑说道:“你好坏,连朋友都出卖。我可要当心点,免得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虽然明知夏姐是在开玩笑,可这话也太打击人了吧,我象出卖朋友的人么?对友情我可不是一般地看重,我这是给不死、残剑提供就业机会,为社会减少不安定因素。
看见我一脸郁闷的样子,夏姐笑的更欢……
夏姐笑够了突然对我说道:“方休,你的脏话太多,和游戏里的朋友偶尔说说不要紧,在外面和其他人打交道可要注意点。我有一个想法,以后出席各种应酬和社交场所把你带上,多学学社交礼仪有好处。”
晕,什么社交礼仪?想我方休虽然不是风流倜傥,可也不是长相吓人之辈;再加上自幼熟读各类小说,《厚黑学》、《丑陋的中国人》之类的奇书也翻看过不少,勉强也算饱读诗书之人。那些端着红酒、西装革履的社会名流,满口仁义道德,实质一肚子男盗女娼。与其做那样的伪君子,倒不如做个真小人,至少做个本色的俗人也心里舒坦。“还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表示对夏姐提议的反对。
夏姐听了我的话,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徐徐说道:“融入社会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不是你选择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你。”
我不想在这样的问题上和夏姐争论,毕竟她也是出于好心,为了我好。于是呵呵一笑不再说话,看她继续玩斗地主。
在去“老地方”之前,我悄悄给不死发了一个短信,叫弟兄们注意言行,别在夏姐面前给我丢脸。到了“老地方”,我引着夏姐进了包间一看,不死、残剑、老陈、斯文人、战魂、龙少这六个瓜货一个少。一群贱人啊,听说有饭吃有美女看,跑得比兔子还快。
落座后我把在场的朋友一一介绍给夏姐,除了老陈自觉年长,故意装稳重外,其他人全部好奇地看着夏姐。夏姐临出门前换了一套昨天带来的休闲服,还特意补了一点淡妆,显得很有青春活力,要不是我说明,这些家伙根本就想不到眼前这个青春漂亮的女人是我上司。
残剑这家伙更是用夸张地表情说道:“夏姐姐看起来好年轻,就象才毕业的大学生。”这家伙狗嘴里终于吐出象牙来,意外,绝对是意外!这句话显然很受用,夏姐微微一笑对大家说道:“很高兴认识大家,经常听方休提起你们。”夏姐拿起面前满满的一杯啤酒继续说道:“我酒量不好,就打个保龄球,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那天帮忙。”
夏姐这番话很得体,我马上端起酒杯附和:“都来,都来,干了。”
一桌人轰然举杯。
酒过三巡,趁着大家高兴,我把准备买10—20台电脑,开一个黑网吧的想法抛了出来,马上引发了大家的争论。夏姐轻轻用脚碰了我一下,我知道她是埋怨我事前没透露风声给她。趁大家七嘴八舌之机,我望着她抱歉的笑了一下,低声对她说道:“昨晚准备告诉你的,被你打岔了。”夏姐或许是想到昨晚故意挑逗、折磨我的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先别说话,我准备把网吧分成10股,钱我出,我占七成,其余三成归你们六个,就当是大家上次帮我和夏姐的酬劳。当然,前提条件是网吧能赚到钱。”我打断他们的争论,继续抛出我的想法。
把网吧分股的事我在广州就想好了,只要黑网吧能弄起来,多少还是要考虑一下这些仗义的兄弟伙,没有他们,我根本就没有那接近10万元的提成。之所以自己留下七成,那是要防备另外一些没考虑到的因素。一听不出钱就占三成,这帮家伙更加兴奋。不死扯着嗓门说:“我还打算只要一有空就到不败的网吧里耍霸王电脑的,现在丑话说到前头,谁要想白耍电脑就是跟我过不去。”使劲吞了一下口水,不死又用讨好的口气补充了一句话:“当然,夏姐来,随时欢迎。”
妈的,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无耻,早就打定主意想白玩电脑不付钱。我毫不犹豫地对他比划出一根中指拇。其他人碍于夏姐在场,没有动作,倒显得我那根中指拇异常岔眼。我还未来得及缩回手,马上就为冲动付出了代价,夏姐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我一下,我出门穿的是凉鞋,不是一般地痛啊!
“场地、客源,还有怎么疏通关节?”夏姐不理会我痛得咬牙,慢慢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说中了问题的关键。我之所以现在提出来,就是想让朋友们出出主意,这些问题不解决落实,开网吧赚钱只是一个笑谈。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我忍着脚下传来的疼痛补充道:“文化局和工商局谁有门道?假如不想办法搞定他们,即使赚到钱都不够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