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惊讶一下听风居然已经领先瑞香这么多票……然后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问题,看文的男生多吗……==|||||下个投票调查就查这个吧……囧我真无聊
======无聊分割线=========
瑞香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扭头去看窗外。窗外大雪初停,正是银装素裹,犹如玉砌的景色。
“我记得……”他低低地道,“母妃去世时,我大约还只有三岁……可能不满三岁。那一年,临近我生日时,就开始下雪。从那时起,开始真正有记忆。而在我记忆中,几乎没有哪一年不下雪。我也曾想,一年一年下去,我会数过多少个隆冬的雪天?也只是看得一场是一场,一年一年……在我还没记得要计数的时候,一年一年……到头来,时间最是不堪一击。”
连惟弦温和地看着他,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瑞香叹了口气,转头来看他,虽然依旧坐在床上,却还是欠了欠身行礼:“瑞香多谢连先生。时间之于人,原是最公平不过。”
“王爷倒叫连某惭愧了。”连惟弦拈着胡须,叹道,“连某本也……无意介入朝中任何事,却身不由己,不得不为我所不愿为,心下歉疚。王爷便当连某小人心态,前来看望王爷,仅为求个心中安稳罢了。”
“无论如何,之前的寒茗一事,此一事……都要多谢连先生。”瑞香微笑,“至于连先生所言之歉疚,大可不必。你我皆有坚持,不必互为勉强。然而歉疚之余,尚能得以交心,瑞香何其有幸。”
连惟弦拈须大笑:“罢了罢了,不说些虚话了,连某到得今日,得王爷此小友,亦是幸何如之。只盼日后若当真势不两立,能得王爷这样的对手,亦是连某之幸。”
瑞香莞尔,道:“如今整个府中都被禁足,信铃外出买些米粮或者去请林太医都由人紧跟着,于外面情况可说一无所知。连先生若方便,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其实并不须我透露。”连惟弦道,“王爷应当能猜到,此事表面上不会有什么进展。皇上彻查玉砚堂众人,却又能查到什么?只是无限期拖下去罢了。等到皇上龙颜盛怒,下令将玉砚堂所有牵连在内者处决,这事便算是以几条人命来不了了之了——自古皇家的事,不往往是以此为终结么?而王爷你……”
“我自然是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了。”瑞香揉了揉额头,“不过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将我禁足于王府,无法接触外界,似乎也有一种保护的意味。从此以后,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要我放得下……便一切无忧。而如今百般猜测,实则,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此刻并未显露。”
“不错。”
瑞香浅笑,看着连惟弦道:“不如随其嗜欲……”
连惟弦接口道:“以见其志意。”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连惟弦临走时留下一张方子,实则也只是将林太医的那方子稍作了修改,以更适合瑞香的病况。瑞香命听风与信铃好好送他出门,连惟弦却是扮得极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此后瑞香的病好得便快了,几天后已经能下床到处走走,他的心情看起来也是不错,没事和听风一起调弄小灰——这只小麻雀却也坚强,这样的寒冬腊月天,竟然也在鸟笼中活得欢蹦乱跳。信铃常怀疑麻雀怎么会竟然这样就被养活,后来得出个结论,只怕这麻雀曾经被人从小放在笼中养过,后来才逃了出来,如今又被抓住,就不若寻常麻雀一般烈性不肯受人喂养。
这一日,听风看这大雪冰封了好些天,便又兴致勃勃地拽了信铃一起去布机关捉麻雀,誓要捉回一只来给小灰做伴。瑞香用过晚膳,又与小灰玩了一会,天尚未黑透,随手取了一卷经书挑起了银纱灯看,才翻过了几页,却听到窗户上有被什么东西敲打了的声音。
那扇窗户朝屋后开,屋前是信铃与听风正在认真捉麻雀,屋后……却是什么东西敲打着窗户?
他微一皱眉,执着书走近去看,窗棂晃动,隐隐听到一声细小清脆的“咔嗒”——他心念忽动,一个侧身,还未及作别的反应,就听破空之声擦着脸颊飞过,嗖的一声穿透他他举在耳畔的书页。
瑞香呆了呆,机械地扭头看穿在书页上的短箭,刚才几乎停顿的心跳慢慢恢复,并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到喉咙口来。
待到他回神,窗户外另一支黑黝黝的短箭正对着他的胸口,执弩的人双手稳定,丝毫不动,在暮色四合之下蒙着面孔,只露出了两只深黑冷然的眼睛。
他向来明有信铃保护暗有凌杨守卫,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如此大的凶险,当下脚微微发软,差点倒下,他的身子一矮,那支短箭的箭头却是如影随形地跟到,直指他的要害。
瑞香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才道:“若我现在喊叫,你的短箭便立即离弦,是不是?”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手却依旧稳定,纹丝不动。
“所以若我不喊,你暂时不会杀我……以你的弩箭,本不用引起我的注意后再动手,你适才那一箭,本来就未想要我的性命,是不是?”
那人再次点头。
“而你现在不杀我,是因为还要我……给你一样东西,或者为你做一些什么,或者告诉你一些什么,是不是?”
那人眼中露出一些赞许,又点头。
瑞香嘴角一弯,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迟迟不说话,是怕我听出什么破绽,所以你要的是什么,竟要我来猜么?”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点头。
“让我想想我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瑞香沉吟着揉揉自己的额头,“我实在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宝物,也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所以,你该是要我做一件事。”
他看了看蒙面之人,继续说下去:“而瑞香无用之躯,如今又在禁足期间,究竟有何用途?在这府里就能做的事,而且这事还是要有所用处的……想必你是要我上表于父皇,由我而让父皇做一件事。”
“然而我现今是戴罪之身,我的话只怕父皇根本听都不想听。只有一样是父皇愿意听的……那就是我与玉砚堂众人究竟有什么瓜葛。”瑞香眼神清亮地看着他,“你是要我……担下私造龙袍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