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放假……所以跟朋友玩得很疯……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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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主人要我明白的利害关系想必是这样的。”瑞香缓缓地道,“若是我答应,担下私造龙袍的罪责,你的主人肯定是帮我想好脱罪之词了。”
蒙面人点头,待要从怀中取什么东西来,瑞香又道:
“不过那借口,其实我也想过,只是我一直被禁足于此,不便行动,因此也无法安排,这就要靠你主人的帮忙。你主人想必有那个能力给玉砚堂捏造个叛贼某某会的身份,而我私造龙袍所为并非是篡位,是因为发现玉砚堂等人图谋不轨,以试验其心。班主显露了明显的反意,刺君行动竟是图谋已久,因此被我授意某人暗中毒杀。其后,我为试验玉砚堂中是否还存叛逆余孽,就让人给戏子穿上龙袍以作试探。那个藏了军机的竹筒,也是一般作用。而我忍声不说这么多日,也是忍辱负重,静观其变。”
他一笑:“这样我就从有篡位嫌疑的罪人变成了满心苦衷一心为父的忠臣孝子。虽然私造龙袍依然是不小的罪,但是有这一条在前,功过相抵,加上我终究是……终究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父皇再不会怪罪于我。而你的主人,也就是私造龙袍的真正幕后人物,也可以完全逃脱罪责,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选择……就算不是对双方都有好处,至少比我现在就被你杀掉好太多了。”
他说罢,顿了一顿,似乎要给那蒙面人一点时间考虑,却见他额上一片晶亮,竟似乎渗出了汗来。
“你不否认,我便当自己猜对了。”瑞香笑了笑,“不过,我无论如何,都是父皇宠爱的儿子,又是受了封爵的平靖王,我若死了,父皇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查出结果来。我只要临死前喊一声,叫你来不及收回你的箭,你这支箭,只需要留在我体内——就凭这支箭,即便你把你的箭藏起来,总会有制这箭的工匠,总会有其他知情之人,翻遍大钧,总会查出你来!所以——你既然受命来杀我,想必,是个死士。”
蒙面人深黑沉静的眼睛起了不小的波动,狠狠地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瑞香却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我累了,坐下说行不行?”
蒙面人怔住,愣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以箭尖指着他,看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死士……我听说要做死士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了无牵挂,毫无牵绊,无亲人,无朋友。”瑞香淡淡道,“你……想必就是这样一个。但是,能为了做死士而自己杀光亲人朋友的人毕竟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你看着不像,所以我就再猜一次,你只是亲人都去世,又穷困落魄没朋友,因此才做了死士。”
蒙面人依然沉默不语,却也无异于默认。
“我只问你一句话。”瑞香半闭起了眼,斜睨着他,“你是不是孝子?”
蒙面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一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瑞香轻轻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全家就只剩了你一个,若你死了,你家就完全断了香火,从此后,再无你这一脉传承,你倒是扪心自问,对不对得起祖宗。”
他不等蒙面人有所反应,又道:“要说不怕死的人,这世上想必是很少的,至少你不是。真的做了死士便随时准备着要死的人,也想必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所以你心中必定是盼望我答应你主人的要求的。但是我又要对你说,我不答应。因为我不能拿玉砚堂那么多人的命,来换我一人的命。”
他定定地看着他:“然而,现在我不妨告诉你,我不会答应,却也有办法叫你不用杀我,也不用死。”
蒙面人眼神晃动地看着他,竟有了一些乞求之色。
“你会做你主人的死士,想必是因为你主人给了你很多好处,对你有莫大恩情。所以即便你的主人只是利用你杀人,你依然无怨无悔。士为知己者死,我不逼你背叛你的主人。我只要你回去跟你主人说一句话。”瑞香喘了口气,低低道,“你跟他说,是要一个临死还会给他制造天大**烦的瑞香,还是要一个活着说不准能助他一臂之力的瑞香?”
他含笑看着蒙面人:“你心中必然是在想,若你主人不忿,迁怒于你该如何?但是,你主人就算迁怒于你,你最终不过是一死。而我是绝不答应你主人的要求的,你若杀了我,最终也不过是一死。但是你去跟你主人说这句话,却有活的机会。既然如此,为何不赌一赌?”
蒙面人沉默。
瑞香缓缓站起,他的箭尖却没有如影随形。瑞香走到书桌前,飞快地写满一张信笺,塞进信封,递到他面前:“将这个交给你主人。愿你能成功,往后,能活,便好好活着。”
蒙面人眉头紧锁,犹豫半晌,终于接过信笺,转身离开。
夜幕已降临,夜风一吹,蒙面人一阵颤抖——他竟然已在不知不觉中汗流浃背。
只用三寸不烂之舌,兵不血刃,便已将局势扭转。他终于相信了来此之前他主人所说的话,平靖王虽然看似如此弱不禁风,却是极为可怕的对手。
瑞香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背影被夜色吞没,大叹了一口气,手按住胸口不断喘息。半晌终于平静了一些,他定了定神,将书页上的箭拆下藏在床地,又将那本书塞回书架,才大声叫信铃进来。
信铃赶紧走进,道:“王爷有何吩咐?”
“帮我准备一些……嗯……”瑞香想了想,笑道:“一看就很像花花公子的衣服。”他拿起了桌上的信笺,将它折成一把折扇的样子,轻轻的扇着风,一副浪荡纨绔的样子。
信铃张大了口,下巴差点掉地:“王爷?”
“你该问我意欲何为。”瑞香一本正经道,“有点文采嘛。”
信铃努力咽口水,看了瑞香半天,终于确定如果自己不按瑞香的话说恐怕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努力道:“意欲何为?”
瑞香一挥折扇,遮了半边脸:“不够诚恳。”
信铃无奈:“意欲何为?”
瑞香答道:“千金买笑。”
信铃愣住,瑞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