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守城·破阵 第三十六章 安顿

类别:女生频道 作者:挥墨箜篌字数:2392更新时间:24/10/31 12:38:02

守城·破阵 第三十六章 安顿


(嗯= =等会还有次更新。  我受到了激励……囧)


“说得也对。  ”瑞香貌似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嘴角却偷偷含笑,“我当年还悠闲着的时候就没什么人脉,到得需要时一个人都想不起来。  如今可真是……该当到哪里去呢。  ”


柳眉没注意到他神色异样,兀自急得跺脚:“都怪伊吕那家伙为人太过方正,总看一是一看二是二,当日他受命前往北疆押王爷回来时便是如此,明明心中也相信王爷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却……哎……”


“所以我只好露宿街头了。  ”瑞香一本正经地道,“而且我身上也没有钱。  ”


“钱倒不是问题……”柳眉皱着眉毛摇头,“我在用钱方面还是自由的,伊吕不会管……”


“哦?”瑞香笑着看她,“那能否请柳眉姐姐借我些银两,让我今晚能够找家客栈住下?”


柳眉愣住。


信铃、听风和凌杨都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柳眉脸微微难堪地绷了几下,也终于自嘲地笑了出来。  在她的概念里瑞香一直是“王爷”,所以王爷是不会跟平民有什么交集的,那么王爷晚上要找休憩之地,自然是要找皇亲大臣之类的家中,万万不能委屈了,却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客栈之类小地方反而是最好也最容易找到的栖身之所。


“那便先去找休息的地方吧。  ”柳眉微赧地说了一句,“路途应当不远。  王爷还能支撑么?我们这一大拨人,再要找辆马车或者雇到轿子,只怕不容易。  ”


“没关系,便走走吧。  我也好向柳眉姐姐问些事。  ”瑞香笑了笑,示意她领路,又安慰一般地握了听风地手,跟上柳眉的脚步。


“我从护国寺逃脱。  今晚不出子时应该便会有人开始奉命搜索,因此到了客栈之后。  还要麻烦凌杨给我换一张脸。  ”瑞香缓缓道,“信铃和听风在伊府的情况如何?”


“他们便混在平常杂役之中,也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伊吕平日都爱自己动手,要人服侍的地方很少,因此信铃和听风也算赋闲了。  只那一次听说你忽然……忽然失了心志,跟随伊吕进宫看了你一趟,回来之后就都有些失魂落魄。  等听说平靖王病重而被送入护国寺,这两个孩子就都差点疯了。  这两天要说服他们安静下来可真是不容易,若不是你那件春衫来得及时,我多半已经拉不住他们让他们双双擅闯护国寺去了。  ”柳眉轻描淡写地说着,说到最后微笑了一下,瑞香却知道信铃和听风的反应大约远没有她说的这样平静,当下不由得瞥向了沉默着跟在后边的信铃,只见他满脸复杂地神色。  沉沉地低着头,偶尔触到他的目光,又赶紧撇开了脑袋去。


瑞香浅笑,也不再看他,只用力地握了握听风地手,小姑娘两只手都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一般。


“你若在客栈歇脚,我也不好在外面陪着你。  等你安顿好,我便得赶紧回去了。  不过信铃和听风原本就都在伊府的编制之外,不回去的话,我会向伊吕解释,让他们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罢了。  ”


瑞香沉吟一下,道:“听风留下,信铃回去。  信铃是一早就被伊吕留在府中的,你无论找什么借口伊吕都会多少生疑,听风却是后来自己跟着回来的。  而且听风有个神秘无人知的师父。  她不见了你比较好交代。  ”说到此处,他心中也微微一动。  这么说来,除了自己之外,尚无人知道听风地师父就是连惟弦,也就是说,从某种方面来说,听风和伊吕倒也算得同门。


柳眉点头道:“这样也好。  ”


信铃默默在后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


柳眉毕竟在**楼混过不短的日子,于闹市也颇为熟悉,拣了一家不算大却也干净整洁的客栈给瑞香安顿下来,便与信铃告辞走了。


凌杨见瑞香和听风兀自你看我我看你,嗤笑了一声,把瑞香拉到身前,随手在他脸上加了两撇胡子,又把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涂上了微黑的油膏,简单几下,便把瑞香弄得连听风也认不出来了。  他满意地上下打量,道:“那我出去了。  ”


瑞香点头微笑:“反正你也睡惯了屋顶。  ”凌杨从前做他暗中护卫时便长期宿在屋顶上,几乎什么动静都瞒不过他。  瑞香虽然很是怀疑一个人在屋顶怎会睡得好,就算真能睡得好了,一天到晚都不敢放松,时时警惕着,又怎会如凌杨一般日日都精神饱满,但是凌杨既然总是没出差错,也总是神采奕奕,骂人也骂得动打人也打得狠,他也只得就这么信了。


等看着凌杨含笑呸了一声,矫捷的身形晃了出去,他才转过身,听风只讷讷地站着,嗫嚅一会,才道:“王爷冷么?我去找店家要个暖手炉来。  ”


瑞香笑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个安定的时候,我都好久没捧过暖手炉啦。  如此麻烦听风了。  ”


听风“嗯”了一声,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只留个纤细的背影。


瑞香平静地看着她跑去,涂满了油膏地脸也看不出什么脸色变化,只轻轻吐了口气,走到床边去,慢慢躺了下去。


他并非笨拙不堪的人,也不是完全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更不是不明白听风如此对他是为了什么。  只是他与听风的情况与任何男女都不同,尚不说两人的身份特殊,单说所谓的“未来”和“以后”,就都是无法有所定论的事。  所以他无能作出什么承诺,更别提海誓山盟,因为明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做不到,又为何要给予人缥缈地东西。


尤其是……他绝非那种可为了情爱而颠覆自己决定的人。  多年来的习惯和理智,早已将他也许能够——涌起来的热血和锐气,磨得不剩什么了。  所以在面对感情的时候,若非手足无措,就只能装作淡然无感,也无反应。


若是当真会负人,也是现在负比将来再负好得多。


尤其如今,本就是她未曾言,他未曾说。


听风拿着好不容易找来的暖手炉推门进屋时,瑞香已经和衣睡着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将暖手炉放在了桌上,走上前去给他脱去了鞋,轻手轻脚地把他往床里塞了塞,盖上了被子,才将暖手炉小心翼翼地塞了进去。  手在床单上犹犹豫豫地绕来绕去,欲盖弥彰地画着圆圈,画着画着,仿佛是不小心一样地伸过去握住了瑞香稍嫌冰凉的手指。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只要能守在身边就好了。  本来不是那种无怨无悔的女子,也不是那种只一心付出不求回报的傻瓜,但是等到自己真正遇到一个值得地人地时候,便会觉得守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看到他好好地在自己面前,就已经是回报。  若本就是心甘情愿的,也早知自己与他之间本来就不会存在那种生死相许轰轰烈烈为一人而可弃天下地情爱,那么平静着一直下去,这只手,能握多久就握多久,便是只得一刻,也已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