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女儿，我的外孙女……我的外孙女都这么大了，和小玉长得真像……”祁建成眼眶含着泪，越发的有些激动，那苍老的容颜在这一刻似乎更显得沧桑。
秦以沫见此，心下也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涩。
见到她那所谓的父亲祁正龙的时候，她心底里除了厌恶没有别的。
但见到眼前的老人时，她的心却是极其复杂的，完全没有那种厌恶的滋味，而此时她更想做的，就是上前安抚这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
这一刹那的想法，令她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血脉相连么？
秦以沫吸了吸气，也不管自己光着脚，两步就走到了祁建成的面前，蹲了下来，清澈的目光望向他，嘴唇微张，想要开口说话，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称呼他。
祁建成低眼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小女孩，这一张酷似他女儿的脸，还有这双和小玉一样干净透彻的眼睛，身体微微往前一倾，手伸在半空，最后落在了秦以沫的头上。
“我的外孙女？外孙女……”祁建成似乎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即便是手上的触感是真实的，但他还会感觉眼前这一幕实在太不真实。
是啊，他的女儿已经死了。
在他这两天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就已经告诉了他，他的女儿小玉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却没想，她还有留下个女儿……
难怪，那个年轻人会坚持让他今天从医院回祁家。
祁建成想着，便又看向旁边的言幕白，却见他微微点头，便又听到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之所以没有告诉祁老先生您孙女的这件事，晚辈只是想给您一个惊喜。”言幕白颔首，解惑般的开口。
原来是真的。
眼前的小女娃，真的是他的亲外孙女。
祁建成收回了视线，再次落在秦以沫的脸上，目光中已经浮起了一丝祥和又释然的笑，那落在她头上还未收回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叫外公。”
秦以沫听言，久久没有出声，此时她总有种无法叫出口的感觉。
有些紧张，更有点不知所措。
算下来，这是她除了儿子外，真正意义上有血缘的亲属关系。
祁建成就这样一直慈祥的望着眼前的外孙女，目光中闪闪发亮，那是期待的目光。
手上传递的是亲昵，目光中传达的是期待，她还有什么犹豫的呢？秦以沫在心底里对自己这样问道。
然后，有些小声的开口，“外，外公。”
虽然语气听起来有些腼腆，但是总算是开了口。
秦以沫其实在叫完之后，心底里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嘛。
于是，“外公。”秦以沫大声，又叫了一次。
“嗯，乖孩子。”祁建成差点就老泪纵横，收回了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才又道：“外公虽然再也见不到你母亲了，但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的孩子，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
“外公……”眼前的老人怕是真心疼她母亲的，单听着这声音，她便能从中感觉到这股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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