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还是不杀,这原本很简单的问题,却是让宇文清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让周遭的众人甚至都感到有些窒息。
沉默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而沉默,而是因为这个问题让他感到悲哀。
一向所向披靡的禹王,在这个问题面前,好似瞬间苍老了很多。
他注视了身前神情倔强的少女很久,叹息道:“你走吧。”
“你会后悔的。”少女宛然一笑,就洒然转身而去。
看着向宫殿外行去身影,宇文清突然说道:“我不久会亲自去北蛮,为你娘上一炷香。”
远去的倩影神情一颤,道:“何苦。”
说罢便继续向宫外行去,彻底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直到这位北蛮圣女走后,仍然陷入自己幻境中的众人这才陆续醒来,看着禹王掌间不断滴落的血液,陷入震惊之中。
“护驾!护驾!有刺客!御医呢!快给我滚过来!”
这大殿中第八个醒过来的钟匡宇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心神受到了太多震撼,根本分不出多余去思考别的问题,就如同被阉割了的太监般尖锐喊叫起来。
随着钟匡宇的喊叫声,直到此刻,全神戒备的御林军这才从各处宫门涌进大明宫,然而身为刺客的那名红衣少女却早已远去。
然而就在几十名身着白袍的宫廷御医连滚带爬的冲至禹王面前为其医治之时,却见禹王挥了挥手:“都散了,寡人无碍。”
他心意微动,就见其掌间有些狰狞见骨的伤口竟是转瞬间愈合起来,仿佛没有受过伤一般,而只有萧洛几人知道,宇文清的伤,在心里,且永远都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