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搂着曹莉芳,伸手掐了一下她的人中,一会她缓缓睁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问老支书夫妇:“大叔,大妈,国强是怎么回事?”
老支书夫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曹莉芳向他们介绍我是她男朋友后,才说明了国强的情况。
原来国强在省城做保安时,遇到歹徒抢劫一个女人,他挺身而出,却被歹徒隐藏在暗处的同伙给刺死,后来他被评为见义勇为好青年,家里得到二十万元的抚恤奖金。
这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因为曹莉芳春节之后就没回来过,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我又问老支书,进村口有座外地人的坟,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我们,那个女人是县里一个干部家的女儿,好像是出了严重的车祸,脑袋都被碾的稀巴烂了。那块地本来是那个干部,为自己老母亲准备的,没想到女儿却死于非命,后来请了一个大师来看,据说正是这块坟地阴气太重,所以才导致他女儿出车祸,如果不把女儿埋在这里的话,他家还要出事。
所以他就把女儿埋在这里,下葬是还做了法事,这还只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我忽然明白了,国强刚死不久,刚好那个女人被埋到这里,他们也就在冥界谈起恋爱来。
这时国强妈叹道:“唉,说起来也可怜,国强在世时,我一直唠叨他的婚事,这不,昨天晚上给我托了个梦,说是今天晚上带女朋友回来,让我多做点饭。今天我让老头子从镇上多买点纸钱回来,他要真是在那边谈恋爱的话,肯定的花钱。”
曹莉芳赶紧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问我,能不能把刚才的事告诉他们。
我想了一下,暗示国强妈:“阿姨呀,这梦的事吧,说有就有,说没有也没有。不过你,既然国强托梦给了你,说不定还真有那么回事。”
“对呀,对呀,”曹莉芳立即附和道:“叔刚才不是说,村口那里不是埋了个村外的女孩子吗?说不定国强还真的就在与她谈恋爱呢!”
老支书勉为其难地笑了笑。
国强妈这时把脸一沉,埋怨起自己的老伴来:“你看看,连莉芳这样的年轻人都信,人家县里的干部还知道请人做法事,你倒好,不就是个比**还小的村支书吗?说什么都不信!”
老支书白了老伴一眼:“信不信我还不是赶回来给孩子做清明了?问题是你让我给国强操办阴婚,先不说我已经退休了,组织上也关不了我,毕竟国强是个英雄。哦,他牺牲了,我们给他大操大办封建迷信那些事,不嫌丢人呀?”
“人都死了,还丢什么人?不行,等老大回来后,我就跟他说,非让他去给国强请个大师来办了!”
看两个老人吵了起来,我赶紧说道:“这样吧,那什么阴婚的,办不办无所谓,因为阴间有阴间的法律,他们也承认我们阳间的法律,但国强牺牲的时候毕竟没成亲,现在我们在阳间替他操持阴婚是没用的。”
老支书一听,立即来劲了:“看看,我说什么了?”
国强妈怒道:“你说什么了?这位年轻人是说有用没用,你是根本就不信!”
“大叔,阿姨,”我制止他们继续争吵下去,说道:“这样,既然国强给阿姨托了梦,等会你们就多烧几个菜,多添两双筷子和两个碗放在桌子上,他们一定会回来用餐的。”
国强妈点了点头。
“还有,明天你们最好再买些纸钱,哦,最好是卖那些什么金项链、金戒指还有什么小轿车的,拿到村口那女孩子的坟前去烧一下,也算是给国强准备点娶媳妇用的东西。”
国强妈连声答应,虽然老支书貌似还是不相信,但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尽一份做父亲的责任,所以点了点头。
随后曹莉芳又与他们拉了下家常,我们就离开了。
在回来的路上,曹莉芳问我,烧那些东西是否真的有用,我反问她还冷、还怕吗?
堤坝上跟刚才一样,不断有风从水库面上吹来,而且现在比来时更晚了,可那风却不象刚才那么里阴冷,而且曹莉芳也早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她愣了一下,问我怎么回事,我笑着告诉她,因为我们刚才做了件好事,所以国强和那个女孩子,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们。
不管曹莉芳是否相信,但她还是非常幸福地靠在我的怀里,从她的眼神中足以看出,我已经逐渐成为了她心目中的男神。
我们依偎着,在堤坝上走着,我们走了很久,很久,本来应该早就走下堤坝到她家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仿佛在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路上走着。
因为这一路上,我一直跟曹莉芳不停地亲热着,开始没有注意,等到我发现有些异样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个女人高声喊着:
“救命呀,抢劫呀——”
我和曹莉芳同时一怔,这半山葫芦村里,而且又是清明节的晚上,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来抢劫?
曹莉芳脸一下就吓白了,慌慌张张地问我:“不是国强他们遭到其他什么鬼打劫吧?”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里阴气太重,国强和那个女鬼遭到其他鬼魂打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我觉得那个女鬼的声音似乎更年轻点,而刚才求救的女人的声音,明显要苍老了许多,应该是有一定年纪的妇女。
会不会是哪个回乡做清明的女人,遇到了抢劫的呢?我赶紧牵着曹莉芳的手,循声朝前跑去。
这时我和曹莉芳,仿佛才从堤坝上跑下来,刚刚来到路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路边,五、六个黑影围在一团不停地攒动着,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在黑影中响起:“救命呀,抢劫呀——”
“住手!”我大吼一声,放开曹莉芳的手立即冲了过去。
我看到对方有五、六个人,真要打的话我肯定不是对手,不过我已经想好,准备用对付土匪那帮人的方法对付他们,一边跑过去一边准备隐身。
但那几个家伙似乎早有准备,听到我的脚步声后,竟然突然转身朝我扑来,他们动作之快,不禁令我骇然。
卧槽,劳资这是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武林高手的节奏呀?
“去尼玛的!”
因为他们动作太快,我想躲都来不及,硬着头皮大吼一声,挥着拳头,朝第一个扑向我的那货面门击去。
我想随之而来的,一定是拳头击中鼻梁,以及那货惨叫的声音,但出乎意料的事,我这一圈却击了一个空,就象是击在空气中一样。
对方没打到,我却因为失去重心,朝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趴在地上。
奇怪的是,那货并不是避让或者躲开了,而是直接从我胸前穿过,旁边几个家伙也是如此,一下冲到了我的身后。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是一群鬼。别的不怕,怕就怕他们缠上曹莉芳。
我立即转过身去,才看清他们,不过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即感到毛骨悚然起来。
刚才第一个扑向我的那货,满脸是血的脑袋飘在空中,没有身体。
他的身后,是一个从头到脚只有一边,整个人就象是被人从中一刀劈开似地。第三个倒是四肢健全,却只是一个白骨架,没有一丝皮肉。
他的身后刚好相反,那货像是一张照片站在那里,除了一张皮外,貌似无血无肉,就更别说骨头架了。
说起来第五个还算是外貌体型都很正常,不过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还真没注意到他的胸口,还挂着一个和脖子上一模一样的脑袋。
最后一个最为奇葩,光着的身体,左边是男身,右边是女体。
曹莉芳站在他们的身后,瞪大眼睛用手捂着张大的嘴,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给吓蒙了。
刚才那个被我击了一拳的,飘在空中的脑袋眨着眼睛,对他的小伙伴们说道:“这小子古怪得很,到底是人是鬼?不仅能够看见我们,刚才那一拳,竟然打得劳资隐隐作痛。”
那个看上去好像被人劈了一般的家伙说道:“这小子如果不是通灵者的话,就是天庭的哪个神转世投胎,不然没这么嚣张!”
晕死,究竟谁特么嚣张呀?
左男右女的那那货仔细端详了我一会,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小子外有紫气护体,体内已经结丹,绝非一般修炼者,更不是什么以假乱真的江湖术士,不是你我几个所能对付的了的。哥儿几个,三十六计怎么说的?”
那几个异口同声地答了声:“走为上!”
话刚落音,他们在瞬间化为阴气,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我赶紧走过去,拉开曹莉芳捂住嘴的那只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哎,你没事吗?”
曹莉芳打了个激灵,连声说道:“没事,我没事。哥,刚才他们是……”
就在这时,我身后又传来刚才呼救的那个女人的哭声:“呜——,这些天杀的,我的钱,我的钱都被抢走了呀,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