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背叛
类别:
科幻灵异
作者:
风起落时字数:2234更新时间:24/12/20 18:28:05
我看着房门上的符文犹豫起来。
沉厌再三叮嘱我不要出门。
但……我又看了看白央的脚下。
她有影子,她不是卓玛变化而来的。
“白央,等一会儿吧,等道长回来我们跟你一起去。”
白央急忙来拽我,她又哭又闹:“他们要拿我姐姐做鼓!我没有办法了,尽欢姐姐你快跟我一块儿走吧!”
我也急了:“彭扎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超度邪鼓吗?他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白央也哭得厉害:“彭扎是个骗子,他还自大,他才不信你们能超度邪鼓,之前他没有反对,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做鼓,但现在他把疯子抓住了,疯子会做鼓,他们……他们就把我姐姐抓起来了。呜呜呜呜……尽欢姐姐,你快点跟我去救我姐姐吧。”
有达珍先前的再三劝解,我对彭扎一直怀有戒备之心,如今听到白央这么一说,我也急得不行,赶忙拿起地上的麒麟跟着她跑了出去。
白央拉起我跑得飞快。
这晚的齐瓦村灯火通明,户门大开。
所有人都围到了广场中央。
紫玉兰花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橙色的光芒。
达珍被绑在篝火旁的柱子上。
她垂着头,仿佛晕过去了。
我急忙扒开人群冲了过去,“你们想干什么?!”
达珍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我以后,她突然急了起来,“快走!”
看着四面虎视眈眈的人群,我也害怕,就算我跟着沉厌学了些拳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我肯定是打不过的,但我还有周诺。
我摸出陶罐正准备将周诺放出来,突然就发现我的后腰被扎了一下。
“白央!”达珍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扭头才看到了举着针管的白央,她还是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对不起,我要保护我姐姐……”
我只觉得全身发麻,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打开罐子,但我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罐子从我手里跌了下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落到彭扎的脚边。
我跌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彭扎。
他却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白央的头:“干得不错,我说了,只要你听我的话,你和你姐姐都不用被做成鼓了,比起你们,她是邪鼓怨恨的人的后代,她更适合。”
“你……一开始就是想将我做成鼓?”我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彭扎将陶罐捡起了起来,又在手里颠了颠:“要不是沉厌有点厉害,你早就已经变成鼓了。”
我心底发毛:“你们对沉厌……做了什么?”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把哈达拿过来。”
“来不及扎耳断舌了,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们还给你打了麻醉,你不会感觉到痛苦,等你死后,我会替你超度,保你有来世。”
说话间,已经有人将白色的哈达送进了他手里。
彭扎早已没了那副老实的模样。
他阴沉着脸,笑得难看。
我身体发麻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掐着我的胳膊和腿将我整个人盘坐起来。
那姿势就和我第一次梦见卓玛时一样。
只不过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现在我心底发寒,即便我动不了,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彭扎想剥我的皮做成鼓。
我脑子一遍又一遍浮现出那梦境里的画面,颤抖尖叫的少女,倒入的不明液体,如同魔鬼一般诵经的人群。
现在也一样。
前几日对我和善的村民们已经纷纷举起手来进行祷告了,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彭扎的计划。
难怪这几天对我都显得和蔼了很多。
我想逃但却无能为力,我只能看着彭扎将我摆出活佛的状态。
将我摆好后,他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小刀来。
动刀以前他还虚伪地拿出蜡烛消毒。
我不敢去看那刀刃,赶忙闭上了眼睛祈求沉厌来救我。
被白央松绑的达珍跪在脚步不住地搓手:“求求你了哥哥,你不要杀尽欢姐姐,求求你。”
彭扎斜眼看她:“不杀她,那你来做鼓?”
达珍哽住了,她不想害我,但也不想被做成人皮鼓,她一只耳朵坏掉了,她疼怕了。
她哀求着看向了我,“尽欢姐姐……”
白央也跟着跪在了她身边,一个劲跟我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看她们,索性重新闭上了眼睛。
彭扎冷笑了一声:“把她们拖下去,不要打乱了仪式。”
我在这片吵杂声中隐约听见了一道铃铛声,那声音我是如此的熟悉,“卓玛!”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人群中的疯女人,她没有做祷告,只是勾着嘴角冷笑着看着我。
我急忙提醒:“那个女人被卓玛附身了,你们赶紧去把她抓住,不然她一定会把你们都杀了的!”
彭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也没有朝疯女人动身,他冷眼看着我:“我知道。”
我难以置信,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是她主动告诉我做鼓方法的,我可没有逼问她,也是她亲口说的,只要拿你做鼓献祭,邪鼓的怨气就会消失。”
可是疯女人跟我和沉厌说的明明是收集好卓玛的遗体,将卓玛超度的啊?
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我心如死灰,所以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了的。
从我进入这个村子开始,她就打算让我品尝她所受过的痛苦,收集遗体不过是借此引开沉厌罢了。
别说是进入这个村子的这些天,就是在京市的时候,沉厌都没有离我太远,她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才联合村里人设了这个局。
她知道齐瓦村的人贪生怕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我居然被一只鬼耍了。
我忍不住哭笑起来,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进嘴里,很咸很涩。
彭扎没了耐心,他也不给刀消毒了,他直接捏着那刀刃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惊恐万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将刀刃落在我的头皮上。
我虽然身体麻木了,但依旧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
彭扎手上一用力,血很快便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虽然感觉不到疼,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划我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