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与黑暗的交易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大地下定了决心，他第一次在没有去看孩子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神殿，朝着天空的一个黑色的角落走去。

    那是一个纯粹的黑暗世界，与其说黑暗，那里更应该被称为虚无。

    目光所见之处，完全没有后世的日月星辰，这天空之上也没见到半粒石子化作星球，目之所及皆为黑暗，甚至连声音在这里都无法传播。

    而在这虚无的黑暗中，一座神殿立于其中。

    来到神殿前，大地重新整理了一番自身的着装，尽可能想保留一丝那大姐的面子，可他苍老的面容仍然会告诉这黑暗世界神殿中的主人这位大地之神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确定自己没什么可以整理的地方后，大地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同时，一个黑发的宁芙从神殿中走出，对大地轻轻鞠了一躬。

    那黑发的精灵声音有一种清冷与空虚感，别的不说，倒是和这个虚无世界挺般配的。

    “伟大的地母神，象征大地的盖亚，我的母亲，原始的黑夜神倪克斯女神向您致敬，并派遣我为您引路。”

    大地还有几分原始神的矜持，轻轻点了点头，任由那黑发的精灵为自己引路。

    当他们来到大殿中，那精灵朝着坐在王座上的一男一女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清晰的退出了大殿。

    当除了他们三神外其他人全都离开后，他们开始了交谈。

    “盖亚，我荣耀的姐姐，不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神座上的女性开口道。

    而旁边的男性则闭着双眼，好似对一切都不闻不问。

    他们二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女性就是盖亚这一次的目标，原始的黑夜与变化莫测的命运之神，倪克丝。

    而旁边的那黑发的青年就是从混沌中演化世界时那无光的黑暗世界所演化的黑暗神，黑暗的化身与本体，厄瑞波斯。

    说起来之前诞下的一个孩子还不小心入侵了这个家伙的领域，还好他没怎么在意，好悬没真打起来，不然她可摆不了大姐的架子。

    虽然他们也共同生育了几个孩子，不过倪克丝够狠，她会在第一时间将污染排出，虽然也会慢慢变得虚弱，孩子的天赋也一定会因为这样的行为变得弱小，但他们的力量一直很纯粹，这不由得让盖亚生出了几分羡慕。

    他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思想，想法也不能一概而论。

    作为母亲的盖亚对自己的孩子有很浓郁的爱，所以她不可能会伤害自己还在孕育中的孩子。

    可是黑暗与黑夜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就以目前的状况来说，黑暗与黑夜一共只生下了五个孩子，有两个是没有神格的精灵。

    这就是因为如果继续让那些孩子在黑夜女神的腹中孕育会让这位女神有巨大的亏损，而他们两位也足够快速，将这些异端清除了出去。

    五个孩子里除了睡神死神和那位白昼女神，剩下最早诞生的孩子和比较居中的一位都是没有姓名和神格的精灵。

    但同样因为他们本来应该是天生的神，但是由于过程被打断了，也无法主动去收获他人赠予的神格，毕竟他们也应该是世界的某一个部分，所以也是不可舍弃的。

    这就导致如果他们不能自己明白自己的力量是什么，他们就只能一辈子当个精灵。

    不过说是很新，但那两位也确实是合格的父亲和母亲，毕竟即便只是弱小的精灵我，这两位原始神也从来没想过将孩子从自己的神殿中赶出去自力更生。

    而且由于当初虽然是狠心，但也有些慌乱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盖亚那惨状他们还历历在目，黑夜女神还真下不了这个心去生一个强大的孩子伤害自己。

    但是事后作为一个母亲，在这个世界父母的亲情也是极为重要的存在，或许时间会消磨一切，但这份愧疚之心始终还是有的。

    也正因如此，大地的盖亚才有了与两位原始神谈判的可能。

    “倪克丝，我代表黑夜的妹妹，拥有命运之力的你，应该知道我所来的目的吧。”

    倪克丝点点头。

    “我自然知道，虽然我只待在天空的一角，但在大地上发生的事情我也通过命运的本源略知一二，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可命运不可更替，这就是最初的卡俄斯大神，我们的父亲为世间定下的法则，也是众生的定数。”

    倪克丝开口就拒绝道，她不想掺和这些麻烦，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命运神，也是唯一知道命运到底有多么不可违抗的存在。

    正因为知道命运的可怕之处，她对这件事情更是避之不及。

    盖亚为了世界能够蓬勃发展，她是与他们那位最后诞生的原始之爱的神一样注定要消亡的存在，至少在卡俄斯大神书写的命运中，这位长女并没有以现在这份意志一直存在下去的可能性。

    可是连这位大神本身也化作了世界，直到众神的黄昏，世界的终末才可能会再次出现，这份由一个死去的神所书写出来的命运实在是让人感觉过度荒唐了。

    但命运就是可怕且难以更改。

    虽然是兄弟姐妹，尼克丝也还没有做好为大地牺牲颇多的准备。

    直到……

    “你和厄瑞波斯是共同在无边黑暗中诞生的，一份强大原始神的本源被分化成两个原始神，如果我没猜错，你继续生产下去也会和我一样跌落原始神的宝座吧。”

    “你会强制性打断自己两个孩子神格的孕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两个神格本身拥有可以成就伟大的力量，但你却不能让他们如愿。”

    “与可以回归的我不同，你将永远跌落这份境界，而属于黑暗的本源则会化作无数象征世界负面的力量散落到大地的各处，除非你亲手杀死你的丈夫，黑暗之神厄瑞波斯，否则你永无翻身的明日。”

    盖亚冷静的说道。

    而这份残酷的现实所带来的则是比尖刀都要恐怖的气势直接撞在了这位世界的长女，大地女神的身上。

    纵使本身失去了荣光，但好歹也活了些年头，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盖亚依然直立在那里，没有丝毫行动。

    “厄瑞波斯。”

    倪克丝挥手示意厄瑞波斯停下，此刻她的眼中也不再是一片无情的冷漠，而是多了几分忧愁的情绪。

    “不错，我的姐姐，你所说的就是事实，我对我的两个孩子心怀愧疚，可当时如果他们真的在我的体内孕育成功，我会比你更快跌落宝座。”

    “那么将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不知我的姐姐，盖亚女神，你有何高见呢？”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可这样直白的说出来难免让双方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紧张。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

    “我，可以放弃一部分属于世界保护者的荣耀，以及一部分大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