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家

    从东京FC俱乐部出来，托马斯·克罗特脸上带着笑意：“OK，基本达成了口头协议，对方会签下你，但由于你是大学生球员，帮你进行注册会花费一些时间，我会帮你弄好的。”

    “这么容易？”

    “一是由于你表现不错，更重要的是因为签下你并不需要花转会费，他们签下你就算用不上，也可以把你下放到青年队当中，并不会对俱乐部有什么影响。”

    “我可是中国人，不会占用他们的外援名额吗？”

    “这个不用担心，如今的J联赛已经不是20年前的J联赛了。20年前的J联赛，所有球队恨不得有10个外援名额才够用，如今J联赛财政收缩，各俱乐部在转会花费上都很小心谨慎，很多都用不完自己的三个外援名额，何况你还是属于亚洲外援。”

    如今J联赛的外援政策是3+1+1，三个无限制外援，一个亚洲外援和一个20岁以下外援，但很多球队受限于财政，三个无限制外援都花不完，更别说其他，上赛季东京FC队内就只有两个巴西外援。林格加盟东京FC，最多占用俱乐部一个用处不大的亚洲外援名额（日本球队和韩国球队都认为亚洲外援作用不大，还不如自己本土球员好用）。

    “好吧，托马斯，注册的事你帮我搞定，我要回中国一趟。”

    “回中国？好吧，不过你最好在注册完成之后赶快回来，还有你应该知道日本这边的情况，你的薪水肯定不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我知道。”

    日本的普遍工资制度是年功序列制，简单来说就是你在一家公司待的时间越长，你能拿到的工资就越高，只要长期在一家公司工作，每年都会加薪，工资和工龄成正比。

    这种制度最早是为了鼓励忠诚而设立的，可现在却发展得略显畸形，特别是对于年轻人相当不友好。在日本不少公司，年轻人累死累活支撑着公司的主要业务，他们拿到的工资却比不上在公司扫了十年地的保洁大妈，难怪压力很大，一言不合就跑小树林自杀去了。

    这种制度也渗透到了日本职业足球行业，青年球员哪怕是球队大腿也薪水微薄，老球员快踢不动了还能拿着全队最高薪水，这也是世界足坛少见的独特景象。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这种独特的制度压制了青年球员，让他们得不到好的待遇，但也使得有能力的青年球员都削尖脑袋往欧洲挤，因为到了欧洲，薪水是和付出成正比的，青年球员只有到了欧洲才能真正赚大钱。

    原则上来说，这种制度只适用于日本本土球员，外援是不适用的，可林格是日本留学的大学生球员，同时还毫无名气，自然被归类到了本土球员待遇当中。

    1月5日，林格登上了回国的飞机，胖子没有一起，这个时间段正是日本的新年假期，也是胖子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花天酒地的好时期。

    三个多小时的飞机，林格落地在广州白云机场。说起来，林格是出生在苏高官大在苏省，胖子也是苏省人。可林格大一的时候，他的老爸换了工作，南京大学的教授变成了粤东中山大学的教授，老妈也跟着换到了这边工作，林格这还是第一次到广州。

    “老爸，我们新家在哪儿？”林老爸亲自开车来接他。

    “海珠区。”

    “海珠区是哪儿？”

    “说了你也不知道。”

    有代沟，交流障碍相当严重。

    虽然不知道是哪儿，但林格看出来应该是进市区了，路程不近，开车也花了一个小时。最终林老爸略显老旧的北京现代驶进树木茂密的建筑群中，林格猜测，自己老爸老妈是住在学校内，刚刚进门的时候他看到了国立中山大学的名字。

    “小林，回来了。”这是老妈听到车声下来了。

    格，有推究、衡量之意。林格老爸是搞哲学的，当年给他取了这么一名字，老妈觉得平时叫他小格不好听，不注意还以为是小哥，所以就叫他小林，于是家里就出现了一个老林、一个小林。

    后来笑傲江湖电视剧热播，林格又被胖子叫成了小林子。

    林格回来之间就先往家里打过电话，所以老妈特意做好了饭等着他呢，很快，林家的晚饭正式开始。

    “小林啊，日本那边饭菜不合口味吧，这个辣子鸡你多吃点。”

    “他在那边都待两年了，就再是粗糠淡饭也早该吃惯了。”

    “你懂什么？我又没叫你吃。”

    高中以前的林格只觉得在家里待着憋屈，只想着逃离出去，如今重生一世，他却感到了默默的温馨。

    “妈，你现在不当教务主任了？”老妈换到广州这边工作，听说如今只是单纯的英语老师了。

    “不当了好，不用心里惦记着那些教学任务，高考指标的，只是单纯的上下课，轻松了许多。”林妈妈倒是真像轻松了许多的样子。

    中学的时候，林格觉得教务主任是一个很可怕的职务，工作内容就是逼大家死命读书，如今想来却觉得可笑。

    “我决定去踢职业足球。”林格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毕竟这不是小事，还是亲自回来说一趟的好。

    客厅里安静下来，老俩口都抬眼看着林格。

    “真的，我已经确定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林老爸明显有点儿生气，碗往桌上一磕，独自回了书房。

    “小林，你去踢球了，那你的学业怎么办？”林父林母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对于这件事的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刚刚林父只是突然听见这个消息太过吃惊。其实他们只是觉得踢球没什么出路，担心林格恐怕更多的是一时心血来潮。

    “学业的事不会受影响的，在日本，踢职业足球的大学生很多，那边有专门应对这种情况的政策。”

    “行吧，你可得兼顾着点儿你的学业，东京大学的毕业证还是很有分量的，踢球要是踢不好，就赶紧回学校去读书。”一顿饭吃完，林格也把日本那边大学足球的情况给林母说清楚了，林母说得语重心长，林格却心里有点发酸，他知道父母都是在为他担心。

    “你把碗收拾一下，我去给你爸说一声。”林母也进了书房。

    林格长松一口气，终于算是搞定了，要比他想象得轻松许多，他一度担心会引发更深的家庭矛盾，要知道当初他去日本留学，家里就不太满意的。

    接下来一个多周，林格在广州四处逛了逛，熟悉一下，毕竟以后父母要常住这座城市了。父母都还要上课，自然不能陪他，他只能单独闲逛。

    无聊的时候，林格也翻看一下体育报纸，发现国内的体育报纸上，关于足球的有两个热点。

    一是两个月前中国0:1输给伊拉克，在巴西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20强赛中就被淘汰，这件事的余波还没完全过去。毕竟连十强赛都打不进，中国也只能算是亚洲二流水平了。西班牙人卡马乔正在被口诛笔伐当中，他拿着中国足协高达4000万人民币的年薪，未来三年内中国队都没什么重要比赛可打，被骂两句也是活该。

    另一件事则是刚刚结束的中超联赛，中超金元足球第一家，广州恒大以升班马的身份夺得中超冠军，中国体育媒体在展望未来，预测恒大能不能实现三年三级跳（中甲冠军到中超冠军再到亚冠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