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法反抗的时候，只能顺从。
不顺从就死。
当有能力反抗的时候，就需要制衡，用各种阴谋诡计平衡局面，你好我好大家好，平衡不了再一决雌雄。
当有能力直接横推的时候。
那自己就成了制造规则的人，规则再也束缚不了。
司华年这边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远在京城那边，也是看见了天空中的天地异象。
毕竟那浩荡紫气纵横三万里呢。
郑为民长舒一口气，“五姓七望，从此成为过去了。”
“咱们荥阳郑氏不是还在吗？”
郑丽婉问道。
郑为民摇摇头，“五姓七望，七去其一便已不再叫五姓七望，更何况七余其一呢？幸亏我们荥阳郑氏投降得快。”
“爹，那我们荥阳郑氏是不是也该动起来了？毕竟这可是一块很大的肥肉啊。”郑丽婉说道。
司华年去平定四姓六望，总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清查他们的资产吧。
那也清查不过来啊。
四姓六望之分支，可以说是遍布天下。
此次叛乱一平，哪些分支定然会遭到李世民的清算。
哪怕这次只从皇室的手指缝里抠点出来，那对荥阳郑氏来说也是不小的利益啊。
郑为民在这一刻却表现得很理智。
“不，这次不要动，皇室忙不过来的，肯定会让咱们帮忙的，到那个时候再动，自己不告而取是为偷。
四姓六望一旦覆灭，皇权的威望将达到顶峰，李世民也将成为真正言出即法的天子，掌控天下的生杀予夺。
越是这时候，越不要动，咱们要明哲保身才是，别棋差一招，一步错步步错，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郑为民沉声道。
虽然偷摸拿点，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万一被发现了，那在皇室的眼里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在这个时候，简在帝心四个字，比多大的利益都值钱。
郑为民可不是傻子。
到时候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哭都没地方哭去。
“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郑丽婉问道。
郑为民长叹一声，“等！等皇室的人来找我们帮忙！传令给各分支，不要只顾眼前利益而不顾大局，否则别怪我将他们那一支逐出荥阳郑氏！”
“知道了，爹。”
郑丽婉应下。
郑为民看向郑丽婉，“婉儿啊，皇权的威望越高，则越无法制衡，那么你就很危险了。”
“什么意思？”郑丽婉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为民回答道，“因为联姻是为了互相强大，而又一方已经强大到无与伦比，那么联姻可就不重要了。”
“你的意思是……皇室会悔婚？”
郑丽婉眼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郑为民摇摇头，“那倒不会，毕竟这件事情是已经昭告天下了的，悔婚的话，他们皇家不要脸了吗？
更何况，这件婚事可是上柱国亲自做的煤，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怕的是你以后在宫里如履薄冰。
一旦被他们找到理由，会光明正大的废黜你的太子妃身份，将我们荥阳郑氏踢出局，这才是我担心的。”
“不……不会这样吧？”郑丽婉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郑丽婉也是听说过的，天家无情！
郑为民回答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家从古至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情还少吗？李世民连亲子都杀啊！”
上次传出李恪和李泰被赐死的消息，害怕的不仅仅是满朝文武，郑为民也害怕。
他们都感觉李世民很薄情，最终必然会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所以许多官员都不敢再努力了。
权利中心也成为了最危险的地方。
那些身处权利中心的人已经无法脱身了，他们只想着别在给他们加担子的，就进爵赏虚职啥的就挺好了。
否则前半生荣华富贵，临了兔死狗烹，谁能够甘心？
与此同时。
皇宫中正在和李承乾看奏折的李世民突然就感觉鼻子很痒，一个喷嚏打出来，李世民感觉有人在念叨自己。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司华年那家伙在说我坏话？嫌我没嫁公主给他？”
李世民揉了揉鼻子，怀疑是司华年那个惦记自己尼女儿的家伙在说自己坏话。
李承乾递过来一本奏折，“父皇，这本奏折儿臣不知道该不该准。”
“什么奏折？能准的就准吧。”李世民揉着鼻子，没有太在意。
“是代国公李靖乞骸骨的奏折。”
李承乾回答道。
“朕槽！什么东西？乞骸骨？”听到李承乾的话，李世民立马接过了李承乾手上的奏折，打开看了起来。
上面大概就是说在幽州处理事务，愈发感觉力不从心，又偶感疾病，已无能为君分忧，请求李世民允许他卸下一切官职，回京城卫国公府养病休养。
卸下官职，可不是让李世民把爵位顺便也给除了。
“父皇，代国公也到天命之年了啊，这么大年纪，是否要恩准其归京荣养？”李承乾询问道。
李靖的年龄，在古代已经算高寿了。
三十多岁就能当爷爷的时代，李靖确实算是高龄了。
李世民合起了奏折，“药师兄，你这是要弃朕而去吗？你明明身体康健，还能指挥千军万马，朕还想着明年你领命马踏突厥，怎么你竟跟朕乞骸骨了？你就那么不愿意辅佐朕了吗？”
李世民喃喃自语，看着这份奏折，李世民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一旦自己准了李靖乞骸骨，自己那些武将集团的老臣估计都得跟着乞骸骨，毕竟李靖算是他们尊敬的大哥。
算得上是武将集团的风向标。
李靖乞骸骨，无异于武将集团在朝堂上失去一根定海神针。
至于原因……臣子都不会相信李靖是自愿请辞，而是皇帝猜忌功臣，逼得功臣放弃一切尊荣与权势，退居幕后养老。
“父皇，你若不想准，那就不许代国公乞骸骨就是了。”李承乾看着李世民那愣愣的模样，不理解李世民为什么会这样。
乞骸骨，要么同意，要么拒绝。
为什么李世民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李承乾无法理解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不实践经历，是无法真正体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