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回上古

    昏暗，无尽的诡异充斥着这个世界。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入目可及都是血肉残躯，哀嚎遍野。

    程浩缓缓睁开双眼，还未从迷茫中缓过来，一条巨大的翅膀暴露着血肉从高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在程浩身边掀起一片尘土。

    程浩抬头向上望去，那是一名六翼天使在与一头黑色巨兽搏斗。而落下的翅膀正是被那黑色巨兽从天使身上硬生生撕裂下来的。白色羽翼被鲜血染红，转眼间巨兽又是一爪直直的穿透了天使的胸膛，血染高天。

    “幻觉吗？”程浩楠楠道。

    直到天使的身躯坠落至眼前，温热的血液溅射到程浩脸上，那种感觉将程浩从呆滞中拉了回来。

    空中的黑色巨兽一声怒吼，似是发现了程浩的存在，一对巨爪向地面俯冲而来。

    “敢尔！”一声怒喝，程浩还没反应过来一杆长枪，划破苍穹将黑色巨兽生生钉死在一座巨山之上。

    黑血流淌，摄人心魄！

    另一边，一红衣女子挥动手中五色神扇，顷刻间群山崩裂，数十头黑色巨兽化作飞灰。

    但是好景不长，远处一道黑色剑气透露着无尽诡异之光，直接洞穿了红衣女子的眉心。

    一袭红衣，绝代佳人悄然落幕。

    “族长！……为什么……师兄……师父……！孩子啊我的孩子……！母亲，儿子不孝啊……大敌当前，儿子也要为这一界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天啊！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惩罚我们！”

    “徒儿莫哭……待为师杀出个朗朗乾坤！”

    “我不走……族中即便仅剩我一人，我也不会辱没祖先的血性和尊严！战至最后一滴血，吾也绝不后退！去也！”

    类似的场景不断重演，高空中不断坠落各族生灵的尸体。

    程浩气血翻涌，眼中早已饱含热泪“等……等我，我还在！我还能上阵杀敌！不要……不要，你们都退下……不要……”

    未等程浩有所动作，眼前便又是一阵黑暗，天地间重归虚无。

    恍惚间似有一道声音“败了，我们失败了……”

    眼前再次恢复光亮，满天神魔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大地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破碎的山河。

    程浩漫步群山万壑之间，遥望远方一条巨大的剑芒像是隔开了万古岁月，带着苍凉的气息，无边无际，不可逾越。

    “这就是上古前的真相吗？”程浩自语，如今的他内心有压抑，有愤怒，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心中更是感到无尽悲伤，他们这一界败了，败的很彻底。

    “是啊！我们都是失败者，靠着先人庇护苟延残喘。”白发老者突兀出现。

    程浩并不意外，经历了这么多，他的内心已然波澜不惊。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程浩不免还是有疑问。

    “这些都是你潜意识的最深记忆，铭刻在魂魄里的伤痕，怎能抹去！”

    “那我算什么？生活在现代所经历的记忆又算什么？”

    “万载过去，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老者感叹。

    “前辈何意？”

    “老夫怀疑有人做了一场局，一场针对这两界的惊天大局！”

    “不太明白。”

    “可能是深渊后的诡异生灵，也可能是昔年存在的无上高手，或者说是你所在这一界的所谓高层……”说着说着老者感觉细思极恐，若是做局者是这一界的人，那当真是一件不可小觑的事情。

    不管是诡异生灵，还是昔年的无上高手都已被隔到另一界，能不能活着都是一回事，更不可能有跨界一说。

    “两界不是被隔断了吗？如何跨界？”程浩不解。

    “界限已被隔断，若是费些功夫还是可以试试的。”

    程浩一脸震惊，突然想到据老者所说自己曾是上古时期的强者，也是从那一界而来。

    “像我那样？”

    “昔年是可以，不过现在难。”

    程浩长舒一口气，若是真有无上强者可跨界而来，那现在的世界恐怕要重演上古悲剧了。

    “唉……！不过也快了！”老者长叹。

    程浩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因为我发现这一界的人竟然还能通过一些秘法还能回去！比如那株老柳树。”

    “您是说生命女神？”

    “被污染的同类罢了！”

    “这么说它回到另一界了？”

    “应该是。”

    “那林璐呢？”程浩追问。

    “应该还在！老夫之前以为那小娃娃是被夺舍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对那小女娃了解多少？”老者反问。

    “说是我父亲委托来到我身边的，其他倒是一无所知。”程浩怅然。

    “那小女娃可不一般，体内有东西，说不准和你是一类人！”老者认真道。

    程浩有些激动“前辈说的是真的？”

    “应该没错，仅凭她能和你一样肉身进入那柳树的小世界，就证明她并不属于这一界！因为自从两界隔开之后，这一界的人在机缘巧合之下精神可以进入另一界的边缘，而肉身是万万不能的。”

    “这么说林璐还有救？”

    “若真如老夫所想，那柳树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奈何小女娃体内的东西。”

    “前辈我们跨界吧！把林璐救回来！”程浩越说越激动。

    “跨界？哈哈哈……哪有那么容易！”

    “您刚才不是说那柳树便已跨界而去了吗？”

    “那柳树的小世界深处确有一道门户联通着另一界，可那种『门』也就用过一次就作废了！”

    “那岂不是还是没办法！”

    “有！”老者肯定道。

    “什么办法？”

    “那个盒子！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来自于深渊！”

    “前辈的意思是？”

    “那盒子已经激活了三个“面”老夫想若是将其六个“面”全部激活，也许可以打开一座真正的可长久存在的跨界之门！”

    程浩回忆起之前得到盒子后的经历，荒诞怪异。每一次的遭遇都像是由黑盒子引发的，却又最终都会成就它。

    “因为那盒子本就来自于深渊，诡异的物质自然是可以激活的，所以我才说这像是一个局，两界隔断偏偏留下这么个东西在这一界，又刚好这一界有残留的诡异供其激活。”

    说到这里，程浩和老者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