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黑暗蝙蝠侠卡图姆

    无悯铁腕的这句话，是对着戴安娜说的。

    他直言不讳，直接表示自己是为了杀死神奇女侠而来。

    “为什么？”

    戴安娜觉得有点奇怪，她忍不住问道，“你和另一个神奇女侠分手了吗？”

    由爱生恨，所以要杀死所有平行宇宙的戴安娜？

    无悯铁腕摇摇头，笑出了声。

    “戴安娜，你现在果然很天真。”

    他说，“不要将一切都浪漫化，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与爱无关，与恨也无关。”

    另一边，布鲁斯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的警惕却已经拉到了最高。

    无悯铁腕虽然还在这里谈笑风生，但所带来的压迫感，却比超人还要强。

    因为他也是蝙蝠侠。

    当初的悖论蝙蝠，只是有战神的记忆和神速力，就已经让布鲁斯焦头烂额。

    而现在的无悯铁腕，更是从黑暗多元宇宙中杀出来的究极蛊王。

    面对上他，布鲁斯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神速力了。

    思考间，一抹红色的闪电在布鲁斯瞳孔中闪过，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静止了下来。

    不管无悯铁腕想做什么，都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对付这种人，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直接和戴安娜一起上，将他彻底打败。

    布鲁斯伸出手，想将身边的戴安娜也拖入神速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无悯铁腕发出了一声轻笑。

    “神速力吗？你居然掌握了这种力量，听我一句劝，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把握不住的。”

    无悯铁腕的语速没有丝毫迟钝，一如平常。

    就像是他也进入了闪电时间。

    “怎么可能！”

    布鲁斯确定自己面前的是无悯铁腕，而不是红色死神。

    他不应该拥有神速力的啊！

    “主世界的布鲁斯，就这种程度吗？”

    无悯铁腕动了，他在这片静滞的世界中行走，行动没有丝毫阻碍。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布鲁斯才发现，无悯铁腕身上，没有丝毫神速力流动的痕迹。

    不仅他没有，自己身上也没有！

    布鲁斯刚才根本就没有进入神速力时间！

    可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静滞了呢？

    “布鲁斯，你要先想清楚一件事情。”

    无悯铁腕抽出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武器，那是一柄长柄锤，看上去平平无奇，再普通不过。

    那根本不是武器，只是无悯铁腕随手带过来的工具。

    “在跟随巴巴托斯之前，我杀死了所有反抗我的人。”

    无悯铁腕冷冷说道，“无一例外，无人生还。”

    不管是反派，还是超级英雄，只要让无悯铁腕感觉有罪，等待他们的便是死亡。

    “在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极速者，我能杀死他们，当然也能破解神速力！”

    说话间，无悯铁腕慢慢向戴安娜走去。

    他就像是故意放慢了脚步，倒握着锤柄，让战锤与地面摩擦，一路拖行。

    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听在布鲁斯耳朵里，让他感觉到生理上的不适。

    就像是人类还在茹毛饮血的年代，听到野兽啃食猎物，牙齿在骨头上刮过的声音。

    无悯铁腕，似乎很懂怎么在心理上折磨别人。

    布鲁斯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无悯铁腕伤害戴安娜。

    “住手！”

    他立刻向着无悯铁腕扑去，与此同时，也在不断尝试催动神速力。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

    布鲁斯不仅没有成功奔跑在神速力中，而且整个人的动作也变得极为缓慢，就像是慢放的录像带，连那一句‘住手’，听起来也像是故意拉长了语调。

    甚至都已经不像是布鲁斯原本的声音。

    无悯铁腕冷笑了一声，仿佛在嘲弄布鲁斯如今的滑稽表现。

    “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无悯铁腕说，“神速力难道就是无敌的了吗？你恐怕都没有听说过静滞力这种东西！”

    静滞力，是一种与神速力完全相反的力量、是基于熵和惰性的宇宙力量，能够抵消运动。

    任何极速者进入静滞力中，都会失去他们引以为傲的速度。

    静滞力这种力量，在地球上原本被乌龟人发现，后来被大猩猩格鲁德掌握。

    格鲁德是一只很特殊的猩猩，它拥有超越人类智慧，并且可以通过心灵感应控制生物。

    简而言之，是猩猩形态的X教授。

    只不过格鲁德的追求向万磁王看齐，它认为人类是低等生物，应该被猩猩取代。

    无悯铁腕杀死的敌人中，也包括这只大猩猩。

    他将格鲁德的大脑取出，制造成了一件特殊设备，利用其中的静滞力，专门对付极速者。

    至于思维控制能力？

    无悯铁腕不需要，他自己就会。

    终于，在布鲁斯眼睁睁之下，无悯铁腕已经来到了戴安娜身边。

    他高举起手中的铁锤，眼看就要砸下。

    此时的戴安娜一动不动，完全就像是被时间静止了一般。

    对于即将到来的厄运，不说躲闪，她甚至都无法感知。

    但布鲁斯却看得到。

    无悯铁腕故意保留了他的思维，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幕惨剧。

    “很痛苦对吧？”

    无悯铁腕忽然问道，“明明自己已经使出了全力，却依然无法阻止眼前的惨剧，只能任由它走向最黑暗的结局。

    “布鲁斯，你就在那里看着吧，好好感受一下，我们这些出生在黑暗宇宙的人一直感受的痛苦！”

    话说到最后，无悯铁腕对布鲁斯的恨意已经溢于言表。

    世界从来不公平。

    凭什么他们这些黑暗蝙蝠侠，就要看着自己的世界被毁灭，而主世界的蝙蝠侠，却能心安理得享受从黑暗宇宙收割来的爱与幸福？

    命运不该是这样的。

    今天，无悯铁腕就要打破这宿命。

    他没办法让自己幸福，但可以将布鲁斯拉进同样的深渊，感受他同样不幸！

    轰——

    无悯铁腕手中的铁锤，砸下了。

    目标正是戴安娜的头颅！

    而与此同时，布鲁斯嘶吼着，语气中是无尽的绝望。

    眼看战锤即将砸中戴安娜脑袋的时候，无悯铁腕忽然停住了动作。

    铁锤距离戴安娜的距离，可能只有零点几公分了。

    “我要是真砸下，就成笑话了。”

    无悯铁腕忽然说道，他随手在戴安娜面前一挥，手臂居然穿过了戴安娜的身体，很明显，眼前的神奇女侠，并不是实体。

    “你还会这种招数啊！”

    无悯铁腕微笑着赞叹道，“关于幻觉的魔法？不得不说，你离开多元宇宙的几年里，还是学到了一点真东西。”

    他没有丝毫挫败感，反而撑着长柄锤，饶有兴致与布鲁斯打趣。

    “够了……”

    布鲁斯心头已经彻底沉下去了。

    他不能理解，无悯铁腕究竟是靠什么手段，才看穿了自己布置的幻觉。

    当发现神速力无效的那一刻，布鲁斯就已经施展了空幻咒。

    他没有办法在静滞力中快速行动，当然就无法带戴安娜离开，所以只能让无悯铁腕的感官出现偏差，他以为自己正在向戴安娜走去，却其实已经在无意中偏转了方向。

    戴安娜，并不在那里。

    此时，无悯铁腕仿佛看穿了布鲁斯心中的疑问，但他懒得再解释。

    答案其实很简单。

    他的大脑早就被战神头盔侵蚀得差不多了，能够让布鲁斯影响的部分，已经很少很少。

    也许一开始，空幻咒还能有点效果。

    但就像人永远无法利用一个废物一样。

    布鲁斯没办法一直让无悯铁腕沉浸在幻觉之中。

    而在无悯铁腕戳穿布鲁斯的幻觉之后，蝙蝠仔终于感觉到了绝望。

    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在静滞力中，他甚至无法召唤地狱蝙蝠装甲。

    “看来你彻底没招了。”

    无悯铁腕微笑着，“那么接下来的画面，就敬请见证吧！”

    他今天是铁了心，就是要在布鲁斯面前杀死戴安娜，让布鲁斯感受到曾经自己感受过的痛苦。

    说到底，这场恩怨是布鲁斯和无悯铁腕两个男人之间的。

    至于戴安娜？

    只是如今折磨游戏中的工具罢了。

    无悯铁腕再次高举战锤，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受任何幻觉影响。

    布鲁斯被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份屈辱。

    没有人能来帮他了。

    没有人。

    “哈哈哈哈——”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笑声，失踪许久的卡图姆拍着翅膀，从远处飞来。

    确实没有人能救布鲁斯。

    因为猫头鹰不是人。

    让人奇怪的是，此时猫头鹰明明也处在静滞力之中，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行动依旧自如。

    不仅如此，他还显得格外兴奋，头上戴着一个蝙蝠侠同款的迷你头盔，看起来怪怪的。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卡图姆飞过来，非常自然落在了无悯铁腕的肩膀上，就像他曾经无数次落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一样。

    这一幕，不仅看傻了布鲁斯，连无悯铁腕也愣神了片刻。

    自己和这只猫头鹰很熟吗？

    为什么他能够这么理所当然停在他的肩膀上？

    “布鲁斯·韦恩！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卡图姆怒目圆瞪，看着蝙蝠仔，大声斥责。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台手机，里面的电子音替卡图姆痛骂着布鲁斯——

    “当初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受你蒙骗，才带你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没想到你品格低劣到超乎想象，不仅在外面作恶多端，去霍格沃茨，欺负正直可怜的奇洛教授，去沃特公司，又霸凌品格高尚的深海，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这些事情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好在今天有另外一个蝙蝠侠来惩奸除恶，弄死你这只自私的小蝙蝠！

    “痛快！过瘾！”

    猫头鹰的这番怪话，直接将布鲁斯给听傻了。

    他半点也没有感觉到生气，当一件事情抽象到极致的时候，人是不会觉得厌恶的。

    恰恰相反，布鲁斯还很想知道接下来猫头鹰还有什么后续。

    他不会以为，随便说这么几句话，就真能让无悯铁腕和他统一战线吧？

    事情也确实如此，无悯铁腕此时就像是在看乐子一样，看着卡图姆的表演。

    很显然，这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夺取希腊众神力量的无悯铁腕，也和戴安娜一样，有和动物交谈的能力，知道卡图姆在说些什么。

    至于猫头鹰话里的内容，则是半点不信。

    开什么玩笑。

    蝙蝠仔就算再讨厌，说到底还是布鲁斯·韦恩，也是未来的蝙蝠侠。

    那些事情，他根本做不出来。

    “韦恩先生！”

    猫头鹰转头向无悯铁腕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很相信我，但我有自己的诚意，你看了之后，一定会明白我的真心！

    “我真的讨厌这只小蝙蝠，完全不想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

    听到这里，无悯铁腕好笑道：“那你想怎么做呢？”

    “答案当然只有一个了。”

    猫头鹰左顾右盼，翅膀一招，一个小树枝从远处飞来，被他握在翅膀里，然后用爪子一顶，掰成两截。

    然后他指着自己戴着的蝙蝠头盔说道：“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我也想做黑暗蝙蝠侠！如果有半句假话，就像这根树枝一样！”

    黑暗蝙蝠侠？

    布鲁斯心想，亏卡图姆能说出这种话来，难怪这家伙戴着个头盔，感情从一开始就准备了全套。

    等等——

    头盔？

    布鲁斯看着卡图姆戴着的那个头盔，在上面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是魔法的痕迹。

    那个头盔，是用变形咒变化出来的！

    可它原本是什么呢？

    布鲁斯心想，要说头盔，他首先想到的是地狱蝙蝠装甲的头盔，但地狱装甲现在在自己怀里，卡图姆拿不到手。

    而且卡图姆本身就喜欢搞些东西戴在脑袋上，什么荆棘王冠，什么悍匪头套。

    这一次，谁知道他又研究了什么东西！

    无悯铁腕听完卡图姆的话，心中感到无比失望。

    就这吗？

    还以为这只猫头鹰有什么高招，能救下蝙蝠仔，结果也就不过如此。

    “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

    无悯铁腕说道，“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从来都不是什么好鸟，对于你这种败类，我早就想——”

    话还没说完，卡图姆忽然插话到：“我说了，我是来加入黑暗骑士团的，初来乍到，当然带了礼物，相信你肯定喜欢。”

    “真的吗？我不信。”

    无悯铁腕面上的嘲讽表情一直没有消退，“我不知道有什么见面礼，能让你这么自信，我肯定会喜欢。”

    “你当然会。”

    卡图姆平静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吗？”

    这就是猫头鹰的礼物，或者说诱饵，那就是能够穿越诸天的能力！

    无悯铁腕瞬间有一种被拿捏了的感觉，他在这段时间里，掌握了战争的一切动向，但越接近胜利，他越是焦虑。

    就算抓到了布鲁斯，可要怎么将他带给巴巴托斯大人呢？

    无悯铁腕可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穿梭诸天。

    “有点意思。”

    他忽然收敛表情，对着猫头鹰说道，“那欢迎加入黑暗骑士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第八位成员了，我以后就叫你老八！”

    “好！

    卡图姆同样用力点头，“那咱们现在，可以好好玩弄小蝙蝠了吧？”

    “当然可以。”无悯铁腕说，“只要别弄死就行，巴巴托斯大人要活的。”

    得到这个许可，猫头鹰怪笑着飞向布鲁斯。

    他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对布鲁斯说道。

    “蝙蝠仔，地球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