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退色的玫瑰

类别:女生频道 作者:言艳字数:6340更新时间:25/03/13 17:43:34
    火灾后的皇星酒店,装修过后,比原先更加气派堂皇。

    晚上,在六层的宴会厅,肖敏锐举杯共祝,所有来宾的未来与时代共辉煌。人们比起中午,也更加开怀畅饮。

    林子对于肖敏锐还是存有强烈地不甘。等到宴会进行到尾声,便找了个单独与肖敏锐谈话的机会。

    “肖总。我们还能再谈谈吗?。”

    肖敏锐一直在不停地敬酒,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好啊。林子------不。是惠女士,您说。”

    林子:“知道吗,F品牌进驻中国,很重视前期的宣传。广告这一块儿的投资预算是多少,你知道吗?”她觉得,公司利益高于一切的肖敏锐,不会对这个数字轻易放过。

    肖敏锐像是被触到了要害似的,猛然抬起头来,“多少?”

    林子狡黠一笑,“先不管是多少,这块肥肉给谁吃,那都是我说了算。”

    肖敏锐:“对。因为你现在是惠女士。”

    林子:“我相信,时代能把这个广告做好。我也愿意与时代有一个好的合作。但是,这要看您愿不愿意------”她告诫自己不能轻言放弃,特别是对于肖敏锐这样的男人,要有足够的耐心。

    肖敏锐不假思索道:“我,当然愿意。”

    林子:“那好。宴会结束,请您来我房间。一六一二。”

    肖敏锐站在原地,两眼发直地看着林子的背影。像是在追忆他们的过去,又像是在判断此刻真实或梦幻的意境。

    酒宴结束,安顿好来宾后,他努力挻直腰板,迈着僵直的步伐,朝着林子的房间走去。

    林子回到房间,她在跟自己赌这场感情局。肖敏锐是有感情的人,但更是一个商人。世界上任何一个商人,都会被利益击败,成为强大利润下的奴隶。她希望肖敏锐也属于这种人。但她想得更多的是,希望利用好这个机会,为他们重续前缘打下夯实的基础。

    “笃笃笃。”还没等她继续想下去,便听到了身后的敲门声。林子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打开房门。

    果然,肖敏锐出现在门前。

    林子嫣然一笑,摆出了一个妖娆的姿势。用胜利者的口吻招呼道:“肖总。请进吧。”

    肖敏锐看着林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脚步。

    如果说原先对林子还有些感情,后来对她的背叛深恶痛绝的话,现在又增加了鄙夷和蔑视。虽然,他曾经跟那么多的女人玩感情游戏,但那也只是喜欢与不喜欢的事情。还从没有过用这种绑架的方式拿来做交易。

    肖敏锐找准了声调,说:“不必了。我来只是想跟您说句话。时代的生意都是钱与物、与思想的交换,没有过用人的感情去交易。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惠女士,祝您晚安!”

    这次,他是昂首挺胸,离开了傲气十足的林子。他是第一次这样毫不客气地对待时代的客户,也是第一次心怀坦荡地拒绝美色。说白了,他是在向自己的过去作一个坚决地告别。

    对于经营企业,损失这样一单生意,的确令人扼腕痛惜。但他认为,一个男人和一个企业一样,除了要坚守诚信以外,不能向奸诈卑躬屈膝。更不能与邪恶同流合污。在这桩生意上他算是个失败者,但心中需要坚守的那份感情,肩上担负的那份责任,使他整个人得到了飞跃式地升华。

    原来,拒绝卑微竟然会是这样开心。

    他的身后传来林子恶狠狠地叫声:“肖敏锐。你会后悔的。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吴佳玉顺利地住进了病房,肚子的阵痛竟然消失了。

    干等了一个下午,也没有什么动静。晚上,顾光明哄走了父母,便拉着吴佳玉的手,听从医生的嘱咐,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吴佳玉嫌这样的活动范围太小,二人便出了病房大楼,到院子里去散步。

    只走了几圈,便看见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

    从车上送下一位女子,被医护人员围绕着,匆匆地推进了急救室。远远地,又看到李广被叫了来,跟着进了抢救室。

    顾光明:“那人像是李医生。”

    吴佳玉点点头。自从知道了李广已婚的事情,她不知道应该理解他,还是祝福他。

    顾光明:“他现在应该是最幸福的人了。没有了与韩姐的纠结,有了自己的家和爱妻,海归的收入也会让他们衣食无忧。”

    吴佳玉像是自言自语:“韩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光明:“我看韩姐太执迷不悟了,简直就是走火入魔。我就不明白了,就算跟陈总是真情,那他也是有家庭的人。况且人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难不成还要去为他殉葬吗。”

    听到顾光明的话,吴佳玉立刻觉得应该给韩雅菊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的近况。

    “你是给韩姐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嗯。”吴佳玉又继续打了数遍,依然无人接听。这让她又想到了第一次与韩雅菊相遇的那个事件。

    “顾光明。韩姐不会出什么事吧?平常她不管在干什么,总会第一时间接我的电话。”

    顾光明:“小玉。我刚才都是乱说的。你别在意。韩姐不会有事的。”

    吴佳玉:“那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

    顾光明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也许她在上网,或者也出去散步呢。要不你等会儿再打试试。”

    正说着,只见李广从抢救室出来。

    他神情阴郁地低着头,步履缓慢无力,口罩遮盖了他的面部表情,露出那双紧锁的剑眉。

    他无意中抬起头来,看到了不远处的吴佳玉和顾光明,便立刻向他们走来。

    “李医生,您好。”顾光明首先招呼道。

    “李医生。今晚您当班。”吴佳玉想尽量把话说得平稳些。

    李广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

    顾光明:“小玉已经住下来了,准备生产。”

    李广看了一眼吴佳玉,“韩雅菊,她------”

    吴佳玉以为他还在为韩雅菊的事表示愧意,便道:“韩姐那里没事。我会时常去劝解------”

    “她走了。”

    “她去哪里了?”

    “我说她----刚刚走了。”

    “她刚刚去哪里了?”这一次的问话,使吴佳玉有了不祥之感。

    “她走了。我是说她去世了。”

    “什么?!”听到李广的话,吴佳玉顿时不寒而栗。

    李广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急救室,“韩雅菊割腕自杀了。刚才抢救无效。”

    “小玉!”顾光明一把抱住险些歪倒的吴佳玉。

    吴佳玉喊了声“韩姐”,肚子便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对不起。”李广连忙和顾光明扶起吴佳玉,就往产房走。

    “啊!!”吴佳玉一路上哭喊着,既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更是在为韩雅菊的死悲伤。

    肖敏锐觉得,他与林子的战争,已经不是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是时代与F公司之间的较量。从林子那气急败坏的怒吼中,已经证明对方的失利。他曾经那么喜爱的那个清纯美丽的林子,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他的记忆里。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用失去巨大利润作代价占了上峰。不管怎样,胜利者永远伟大。带着这份好心情,他直奔医院。他知道郭静晨是夜班,只想过来陪陪她。

    来到医生办公室,却看到顾光明在那里焦急地打电话。

    “肖总。您好。”

    “顾经理,你怎么在这儿?”

    顾光明:“吴佳玉进产房了。”

    肖敏锐:“噢,别紧张。我去找郭静晨。”

    顾光明:“郭医生已经在里面了。”

    “好。你放心吧。吴佳玉一定会一切顺利的。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肖敏锐在他身边坐下来,安慰道。

    顾光明:“肖总。不瞒您说,我家三代单传,真的希望小玉能给我生个儿子。”

    肖敏锐微微一笑,“哦。是这样的啊。”

    顾光明:“您能不能进去跟郭医生说一说。”

    看到他这般紧张,肖敏锐笑了。“顾光明,你是高兴傻了吧?我跟她说一声,吴佳玉就能生男孩儿了吗?”

    顾光明:“我的意思是,请她及时给我报个信,我好有心里准备。”

    肖敏锐拍拍他的肩膀,“你们还年轻,会如愿以偿的。”

    顾光明这才像吃了定心丸。“但愿吧。”

    看到妻子正忙,肖敏锐不想在这里等下去。

    顾光明看到他要走,便张口叫住他。“肖总。我刚才看到韩雅菊了。”

    肖敏锐:“她怎么了?”

    顾光明:“她去世了。”

    肖敏锐:“什么?!怎么回事?”

    顾光明:“说是得了抑郁症,割腕自杀。”

    肖敏锐:“还是因为陈总吗?”

    顾光明:“是的。”

    “怎么会这样。好像她这里没有什么亲人。”肖敏锐想了想,便打电话给郝形势。

    “郝形势。你听好了。不要声张。明天,我要你以你的名义,到公司财务支些钱出来,把韩雅菊的后事给办了。”

    郝形势:“啊?!韩雅菊死了?!肖敏锐,你、你------不会是你把她给杀了吧?”

    肖敏锐:“我杀人干什么?韩雅菊割腕自杀。”

    郝形势:“不要声张是什么意思?你怕什么?”

    肖敏锐:“你尽快去办就行了。”

    郝形势:“她现在哪里呢?”

    “医院。”

    郝形势:“那你在哪里呢?”

    “医院。”

    郝形势:“怎么搞得还像是你杀的人啊。”

    肖敏锐:“我过得好好的,杀人干什么!我有那么坏吗。”

    郝形势:“那你还不要声张。”

    肖敏锐:“这还用说吗。她跟陈述全的事能声张吗?为了陈述全割腕自杀,能声张吗?这还是什么好事情吗!咱们同学一场,就不能为她考虑一下吗。”

    郝形势:“好好好。我来办。只要不是你杀的,我就去善后。”

    肖敏锐:“什么善后。你的意思还是认为我杀人了吗?你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郝形势:“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干傻事。”

    肖敏锐:“你少担心些就最好了。”

    郝形势:“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认领我的同学。

    肖敏锐:“我等手头的事办完了,也跟你一起把这事操办了。”

    郝形势:“哎,韩雅菊这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的伤感还是来得有些迟。

    陈辉煌在医院里继续着他的“失忆”。想到那两箱的黄金,想到与马长健的交易有可能的败露,他便感到如履薄冰。

    那天深夜,他偷偷打开手机。看到了古军发来的消息。得知他已经回家,黄金还暂扣在警局,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他给古军回过去消息,让他尽快把先期给马长健现金的证据全部抹去。

    古军答应立刻去办。

    这样,他又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天。

    第二天晚上,却怎么也等不到古军的回信。

    陈辉煌知道马长健做事极其谨慎小心,即使古军找到他,他们之间也不会深谈这样的事情。但他与马长健已经串好了口供,又消除了现金交易的证据,就应该高枕无忧了。

    那天晚上,他如释重负地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醒来,看到古军手里拿着一个大包,站在病房门口。

    “古军。你怎么来了?”

    古军:“舅舅。我给你送点换洗的衣服。”

    他还想再说两句,一位便衣把他手里的包接过去,便让他走了。

    陈辉煌正纳闷,病中的自己并不需要外出的衣物时。一直在门外守候的警察走到他面前。

    “换上衣服,跟我们走吧。”

    陈辉煌:“走?去哪里?”

    “跟我们回局里。你涉嫌一起行贿受贿案。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陈辉煌:“可是我------我记不起来了。”

    一位警察从他的床铺下搜出了手机。“这个可以帮你想起来。”

    陈辉煌立刻明白,马长健出事了。手机应该是警察故意放在那里的。他上演的失忆之戏到此结束。

    李山又熬过了三天。陈辉煌那边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李峰也开始焦急起来。

    “李山。现在售楼处的门前,每天都聚集了很多人,等着购房。你就快做决定吧。”

    李山:“陈总那边情况不明,贺律师不知道打听到消息了吗。”

    李峰:“如果打听不到怎么办?干脆不等他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啊。你的抵押期限很快就到了。售楼处自行开张吧。”

    李山:“我还是想等等他。毕竟他是辉煌公司的法人。开盘这么大的事,他不在场,终归说不过去。我们的手续都齐全了,贺律拟的合同您也审核过了吧?”

    李峰:“是的。万事俱备。我们开业吧。你想想。如果他真出了事,他不出面反而好。避开一些谣言,也有利于房子的销售。”

    李山思考了片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那么,就定在明天。农历二十八。辉煌公馆楼盘大卖。”

    李峰:“行。我让各部门去准备。”

    李峰话音刚落,只见贺律师急匆匆走进来。

    “李总。售楼处被查封了。”

    “什么?!”听到这话,李山惊愕得毛发直立。“怎么回事?”

    贺律师:“我去打听了。据说是陈总涉嫌以黄金授贿某位领导,谋取623开发权。而且黄金数量巨大。起因是一起车祸。按照那辆车当晚的行驶路线,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批黄金的出处。现在,他的公司及账户也全部被封了。”

    李山此刻恍然大悟。“那些黄金不是说用来做投资的吗?怎么去------贺律。这怎么办?”他求救似地望着贺律师。

    贺律师:“当时他要那么多的黄金,我也没想到是要去干这些事。也怪我只想着跟他好好合作,没能提前预料到,也没有及时提醒到你。也幸好我们不知道他这些黄金的用途。否则定脱不了干系。现在,因为售楼处也隶属于他的公司,所以必然是要查封的。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了。小山。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与葛家取得联系。跟他们商议一下,看那个抵押期限能否缓些时间。如果需要,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向他们说明情况。虽然葛老爷子当初这样说过,但是并未写在合同里。现在,只能指望老爷子看在与万总的交情上,网开一面。陈总那边的消息我也会继续打听着。”

    送走了贺律师,李山带着李峰去了售楼处。

    站在那里,望着那些封条,望着那片栩栩如生的沙盘,望着他所有的寄托,李山触目伤怀,痛彻心扉。欲哭无泪,气断声吞。他感到命运再一次向他发起了冲击。

    是的。葛大爷曾经亲口说过,那纸合约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如果我真的遇到了意外事件,一切都可以重新商量。那么,抵押的期限也可以延续。

    他振作了一下精神,拨通了葛家的电话。

    “喂。是葛爷爷吗?”

    “我是你葛大哥。你是小山吧。”

    李山:“啊。是我。葛大哥好。我想跟葛爷爷说说话。”

    葛老大:“李山。真不巧。我爹前些日子因突发脑梗,住院治疗呢。”

    “啊。葛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他。”李山焦急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葛老大:“不不。小山。你不用急着过来。他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大概就一直是这样的------植物人。”

    “那我也要去看看他。”李山说着已经坐到了车里。

    葛老大:“小山。你先别急着过来。先听我把话说完。关于咱们签订的合约,马上就到了执行的期限。按照上面的条款,你如果不能履行,那我们就只能将你抵押的房产办理过户了。虽然万爷爷与我爹是生死之交,但生意不能与感情混为一谈。况且,在我爹发病的前两天,他就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我。所以,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做好还款或者是过户的准备。”

    李山:“大哥。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情。我这边发生了特殊情况,想跟你商量一下,把抵押的期限延后一下------”

    “不可能!”李山没想到葛大哥竟然那般断然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小山。我们签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遵守双方认可的约定。一个商人连这样起码的契约精神都没有,怎么能在商海里打拼、取胜呢?如果签订的合约都能这样随意改动,那还签这些干什么?”

    李山听出了葛大哥的话外音,他也觉得无法为自己开脱。“好的。大哥。就按照咱们约定的去办吧。”

    晚上,李山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看着若大的别墅,黯然神伤。看来这次又要净身出户了。想到这些年的打拚,想到这样一个惨败的结局,他觉得太对不起金爷爷对他的厚望与苦心。老人家临走时,把他的人生安排得那般好,如今自己却过成了这样。愧疚使得他痛心疾首。他忍不住放声痛哭。他哭他的不争,哭他的不幸,哭他的无助,哭他的无能。此刻,他多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受伤的心得到安抚。有一个雄劲的肩膀,让他依靠,以减轻这山一般地重负。

    他来到院子里,看着那个正在筹备的婚礼现场,漠然地承受着挫败的煎熬。

    “娜娜。我想你了。”他接通娜娜的电话,语气沮丧。

    “李山。你的楼盘被封了。你房产的抵押不可逆转了。你的别墅没有了。你一切都成零了。你说要给我最好的生活,最豪华的婚礼。现在呢,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这个骗子!!!”

    李山紧紧地握住电话,“娜娜。我没有骗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投资就是这样。利益与风险共存。失败不可怕。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还可以重头再来。只要我们------”

    娜娜:“谁跟你从头再来,谁跟你东山再起。你投资失败,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拿什么东山再起?!你有说这话的资格吗?!”

    李山:“相信我,我们可以重新来------”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就那么愿意跟你背负这些欠债?我的青春有多贵,你知道吗?”

    “你、你可是对我说过,你爱我,我们永远------”

    “做梦吧你!!我们俩从此断绝一切关系。我永远也不想看见你!!!”

    听到娜娜毅然决然挂断的电话声,李山如梦方醒。在他得知事情真相之时,他曾想过应该在第一时间向她提出分手。他爱她,想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但他对于这段感情又是那么地难以割舍。现在,还没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最爱的人却是这样果断,倒显得他不够坦诚了。他在心里苦笑道。说了那么多的海誓山盟,那么多的至死不渝。到头来不过是儿戏一场。

    他那天想着身边发生的事,一夜未眠。第二天,收拾好坏心情回到公司,把账户上仅剩的那点钱发给了员工们。

    “我请大家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把别墅前那些婚礼的装饰全部撤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