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许褚欣喜答应后,就去买酒了。毕竟,这许胖子也是一酒鬼,当然乐地跑一趟。
郭嘉看着步伐矫健的许褚说道:“刚才那位壮士倒有熊虎之风,上阵必是员勇猛之将。”
“却是如此,仲康披坚执锐,冲锋陷阵,必勇不可当,可比樊哙,贾复。”袁熙语气笃定说道。
听到袁熙这个比喻,郭嘉心想他是樊哙、贾复,那么你又是谁,高祖,光武吗?不过倒也没有点破。
郭嘉是洒脱之人,倒也不跟袁熙分生,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谈了起来,先是讲了些风月。
又说了些诗词,接着一句句聊开了。 等许褚买来酒菜后,郭嘉,袁熙共一个案几,继续对饮起来。
许褚就将一些酒肉,放到过道的案桌上,袁熙、郭嘉两人,也推杯换盏起来。 饮了两尊酒后,在袁熙的引导下,他和郭嘉两人,就海阔天空地畅谈起来。
他们从三皇五帝,到商周礼乐,从春秋争霸,到战国纵横,从秦末动荡,到霍骠骑北征匈奴。
袁熙的很多后世关于兴衰胜败、兵法谋略的言论都让郭嘉叹服,渐渐地又谈到了,黄巾叛乱和当今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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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酒,天下难得,我们就来聊聊,当下这天下大势吧!”袁熙凝视着郭嘉,挑起了话题笑着说道。
青梅煮酒,不就是要谈论天下的吗?这程序不能少,而汉末及魏晋时,文人普遍喜欢坐而论道。
“公子所言甚是,不如由嘉先来。”
郭嘉拱手,神色之中闪过一抹精芒,缓缓说道:“如今天下,君非君,臣非臣,天子沦落为傀儡,先有黄巾起义,后有董卓之乱,关东诸侯讨伐董卓,却无战果,雒阳被焚,联盟已散,天下动荡,汉室恐怕已经无望了。”
“是啊,当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高祖方得天下,而如今,可惜、可叹啊。”袁熙双眸一瞪,神色有些悲天悯人,叹声的说道:“诚如奉孝所言,这天下恐怕,又要回到四百年前的混战了!”
“少帝已死,当今陛下乃是董卓之傀儡,汉失正统,诸侯并起!”接着,郭嘉眯起眼,低声的道。
问题越来越尖锐,袁熙淡淡的接了一句:“只怕今时今日,要比四百年前的,楚汉之争,还要激烈。”
“为了平息这一场黄巾之乱,天下世家,各地诸侯实力,在不断的壮大,主强仆弱,乱已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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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亦以为然。”郭嘉举杯一饮而尽。
“乱世已至,不知奉孝兄,有何抱负?” 看了一眼郭嘉后,袁熙循循善诱着,希望郭嘉能上自己的贼船。
“哪有什高志抱负,能在乱世中苟活,保全身家性命足矣,嘉已无他求尔。”郭嘉懒散地应付着袁熙。
见郭嘉推诿扯皮,袁熙若有深意地说道:“俗语有言,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要在乱世保全性命可不容易呢,须知大树之下好乘凉,奉孝以为如何?”
没有正面回答袁熙的话,郭嘉故作叹息道,“可惜了,当今,无高祖、世祖一样的英雄啊,如今汉室倾颓,但是百姓们无辜,不知道天下可有平乱之人?”
郭嘉提到高祖、世祖,袁熙幽幽看着郭嘉,眼神闪烁,沉声说道,“何时无才,但常人不识尔。”
此时,袁熙是盖意自诩,正如太宗皇帝李世民和刘文静问答一样,并无二致,已经表露自己野心了。
郭嘉不答反问道:“呵呵,那公子欲意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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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下难,定霸王业,家国天下!”袁熙一字一顿道,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气场直接外放。
袁熙这是要化家为国的节奏,郭嘉稍稍动容,于是接着试探性问道:“那公子又有何打算,又做何筹划?”
袁熙知道跟郭嘉这种人,拐弯抹角是不行的,需推心置腹,就像历史上曹操跟郭嘉一样。
毕竟,聪明人之间,尽量不要耍心眼。 于是,袁熙顿了顿说道:“我欲占一州之地,静观天下之变。”
“目前来看,袁车骑已占据冀州,那公子认为何处,方是成王霸之地?”郭嘉依旧淡然说道。他可不认为袁熙,有脱离袁绍羽翼,独立的魄力和机会。
“除南方外。中原河北处处皆是,可成王霸基业之地,想前秦发迹于关中,齐称霸于东方,魏赵亦曾风骚一时,高祖举兵在汉中。而光武以河北为基业,可见成霸业之地,不在地利而在‘势’与‘人’尔。”袁熙朗声说道。
三国中如果说曹操得天时,孙家得地利,刘备得人和的话,那么袁家所得的就是一种“势”,这是一种历史洪流,那就是汉末天下的本质,就是世家大族从以前的,外戚宦官三家平衡中独立出来,走上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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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家则是最大的世家大族,天下世家无出其右者,而袁家正是这个大势的代表。
虽然不愿接受,但这是一种历史洪流,非人力可为,曹孟德的路没错,但是生不逢时。
“那公子的基业在何处?”郭嘉点头表示赞同,他突然有点被袁熙带节奏的感觉,接着郭嘉又问道。
毕竟,袁熙跟张纮学的,可是帝王之道。袁熙遥指东方说道。“我欲效法齐桓,想那齐地有鱼盐之利,又有煤铁之便,民风彪悍,土地富庶,可为吾之基业。”
此事,袁熙和老师张纮商讨过,所以不难回答。
历史上大哥袁谭出镇过青州。不过这次袁熙势在必得,因为枪g子出政权不是,m,爷爷说过的。
就连五代十国时,节度使有兵有将者,皆可称孤道寡,唯兵强马壮者为之,这正是和五代十国一样的乱世,当然或许好点,起码还遵循一定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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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却是一好去处,但现今公孙瓒、黄巾余党等各方势力,搅浑于青州,这基业不是那么好拿下的。”郭嘉看着袁熙幽幽说道,他也承认了方案可行性。
袁熙没有气馁,随即,他话锋一转恳切道:“我知奉孝有经天纬地之才,腹有良平之策,又有辅佐明主,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业之志,还请扶助与我。”
袁熙的这一番话,已经是明显的招揽了。
毕竟,郭嘉确实有运筹帷幄,定社稷之能,值得袁熙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了,同样是次子,房玄龄能辅佐太宗皇帝李世民,你郭嘉为何轻视我袁熙呢。
郭嘉不动声色,缓缓谢绝道:“公子大才,奈何嘉一介书生,恐难当大任,公子还另寻高人志士吧。”
此时,郭嘉内心并不平静,他有想答应的冲动。
就在袁熙想再次说服郭嘉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也打断了郭嘉的冲动,他笑言道,“好你个郭奉孝,我老远就闻到酒味,定是你又来我书房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