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鹏展翅

    一名腰间插着三把剑的乞丐，被一条湍急的河水挡住去路。

    楚晨看向前方，一脸愁容。

    我大概是迷路了。

    他可以确定，来时路上并没有遇到河流。

    来都来了，那就回馈一下大自然。

    双手解开腰带，低头看向河面，双眼瞳孔瞬间放大。

    一股暖流马上就可以开闸放水，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他一手抓紧腰带，一手把剑便刺。

    险些喊出那句“玄雷剑诀”。

    “靠，原来是我自己。”

    一剑刺入河水，水面上的倒影扭曲变形。

    楚晨蹲在河边，左看看，右看看。

    “不是，大哥你咋成这样了？”

    河里的倒影，楚晨顶着一脑袋杂毛。

    是长的长，短的短，还有一片飘染卷卷毛。

    一脸脏兮兮，长衫像一块厨房用旧了的抹布，强撑着挂在身上。

    幸运的是，袖口里的灵兽蛋与那锭金子没丢。

    他盘膝坐下，化身托尼老师开始理发。

    先将卷卷毛割断，再将长发剪短一些。

    “不行，不行，太非主流了。”

    男人对自己下手要狠。

    中等长度的发丝，割去一半，还是显得不伦不类。

    一气之下，给自己弄了个平头。

    看着水里的倒影，他回想起穿越前，一身警服，干练清澈的模样。

    还是短发比较适合我，这下才满意的点点头。

    他将长衫脱下，一跃跳入河水之中。

    站在半身高的河水里，搓着身上的泥卷子。

    “大自然，美妙的大自然……”

    嘴里正念叨着，感觉岸边的长剑再动，正一点点远离自己。

    起先，还觉得是错觉。

    直到长剑嗖的一下消失，这才确认有人偷东西。

    老子穿越前是辅警，穿越后是镇妖司的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老子的东西。

    楚晨一跃而起，半空中来了一招大鹏展翅。

    “哪里来的小毛贼。”

    翅膀刚打开，又立刻缩了回去。

    在这只大鹏鸟下，是一名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他在半空中，将自己团城一个球，碰的一声掉在地上。

    稀里糊涂将长衫套在身上，颇有一种超现实主义穿搭风格。

    小女孩跑了两三步，便踉跄摔倒。

    常年营养不良，导致她在剧烈运动后，呼吸极为急促。

    再加上偷东西被发现的心慌，让呼吸变得更加困难。

    只见进气没有出气，眼看就要憋死自己。

    楚晨将小女孩扶起来，蹲在她的面前，小小声安慰道：

    “没事，没事，我不是坏人。”

    “慢慢呼吸，慢点，再慢点。”

    听着小女孩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平稳，楚晨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很好，很好，就这样呼吸……”

    在楚晨的帮助下，小女孩慢慢恢复平静。

    看着她面黄肌瘦的样子，身上的麻布衣衫，也没比自己的好到哪里去。

    楚晨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偷我的剑？”

    小女孩不作声，低着头摆弄手指。

    她的手指只剩骨头和一层皮，指缝里全是黑泥。

    “只有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偷我的剑，我才会决定，要不要帮你。”

    小女孩嘴里发出呢喃着，声音小到蹲在他对面的人，都无法听清。

    “你说什么？”楚晨问道。

    “我想杀了我爹……”

    听到这句话，楚晨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凭借他两年辅警经验，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给我吃的，逼我出去找男人，让我娘和别的男人睡觉。”

    小女孩气鼓鼓地开口道。

    楚晨听过之后，在心里骂了一句畜生。

    “走，带我去见你爹。”

    “你也要睡我娘？”

    这句话把楚晨问愣住了，他只得自报家门。

    “我是镇妖司的人。”

    “镇妖司？”小女孩重复一句，小脑袋好像在回忆什么。

    “就是杀妖怪的那群人？”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女孩忽然变得非常兴奋。

    “我爹就是妖怪，你快去杀了他。”

    为了让面前的男人相信，亲爹就是妖怪，小女孩开始胡编乱造。

    “我爹一到晚上，就变成一只大妖怪。”

    “头上冒出犄角，嘴巴里能喷火。”

    “身上长白毛，眼睛变成红色。”

    “手和脚，都变成狗爪子。”

    “还有…还有…”

    小女孩描述自己想象中的妖怪，还想再说些，脑袋却一片空白。

    楚晨看得清楚，也无意拆穿。

    “这样说来，你爹肯定是个妖怪。”

    “对！”小女孩重重点头。

    楚晨跟在小女孩身后，好奇地询问。

    “叔叔问你，你爹让你出来找人，怎么会来河边？”

    “我是从镇上，一路跟着你来到河边，打算偷你的剑。”

    先不说小女孩的直言不讳，就说她一路从镇上跟踪到河边，少说也有几里地。

    城里人多，有个小家伙在身后跟着，楚晨没发现也情有可原。

    到了城外，路上没几个人。

    再怎么说，我具备丰富的反侦察能力。

    居然没发现，身后还有个尾巴。

    你是天生跟踪圣体吗？

    “以前跟踪过别人吗？”楚晨询问道。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跟踪别人。”

    第一次跟踪，就能让我毫无察觉，这就是跟踪圣体。

    楚晨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小女孩一路回到镇上。

    又在她的引路下，来到一处又脏又乱的居民区。

    二人一前一后，刚进入这片区域，楚晨的形象，立刻引起居民的注意。

    蹲坐在门口的老汉，手里捧着一个破碗，碗里装着不知道什么汤汤水水。

    吸一口汤汤水水，对着小女孩开口。

    “呦，小瑶，你这是从哪给你娘找的客人，我看着也不像咱大宁人。”

    小女孩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听到老汉的询问，没好气的回话。

    “要你管！”

    老汉吸了一口汤汤水水，笑嘻嘻的开口。

    “你个小丫头片子，等老汉我攒够二两纹银，就把你买过来。”

    “到时候，你就学学你娘，好好伺候老子。”

    楚晨停下脚步，慢慢回头看向老汉。

    “咳咳咳…咳咳咳…”

    老汉被呛得连连咳嗽，端着碗回到院子里。

    听外面没了动静，趴着门缝向外偷看。

    小瑶领回来的是什么人。

    他那双眼睛，像一头狩猎的猛虎。

    多看一秒，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