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林慕儿，探视天牢

    杨间连忙穿好衣服，大步流星走到门前，打开门后，宫女将一份最新奏折递到皇帝手中。

    看到上面的内容，杨间惊喜万分。

    前线传来好消息，沈振在王巫山大破马匪，将其杀得片甲不留，不日便可以返回京城。

    关中地区，在路子夫亲力亲为的赈灾下，灾情得到了稳定缓解。

    无数百姓感念朝廷的恩德，歌颂皇帝，倒是要让杨间这名暴君的民间声誉好上了那么一点。

    不仅如此，路子夫有时间便查询贪污一事，目前发现关中大部分地区，出现很多不该有的苛税杂税。

    这些税收并没有进入国库，而是进入了某些官员口袋中，其背后的势力庞大，目前正在秘密调查。

    杨间哈哈大笑，忍不住回头和沈淑妃炫耀。

    沈淑妃非常配合，一脸微笑道：“都是陛下治国有方，陛下圣明。”

    虽然知道是在拍马屁，但听见美人夸奖，杨间内心依旧洋洋得意。

    “爱妃，你先好好休息，等朕处理完政务再来看你。”

    杨间俯下身，溺爱的亲吻沈淑妃额头。

    沈淑妃脸颊微红，轻声道：“好，恭送圣上。”

    杨间离开养心殿后，床上的雪儿悠悠转醒，原来是在装睡。

    看见雪儿，沈淑妃不知怎地，心里酸溜溜的，“雪儿，你昨晚叫得可大声啊，本宫可一夜没睡。”

    雪儿害羞中带着惊恐，连忙起身，顾不得穿衣服，雪白的一面暴露在空气中。

    “抱歉娘娘，是…是陛下逼我的。”雪儿一脸娇羞。

    沈淑妃不信，语气略带调侃道：“那昨晚是谁说一滴也不能浪费的？”

    闻言，雪儿下意识用手触摸嘴唇，的确有点肿了…

    当然，沈淑妃没有真生气，只是调侃两句，在雪儿的伺候下，闭眼补觉。

    ……

    御书房。

    杨间正在处理政务，刘公公忽然在殿外禀告，说是有人求见于他。

    “罪臣之女林慕儿，求见陛下。”

    门外，一名妙龄女子鼓起勇气，双膝下跪，大声喊道。

    房内，杨间在经过刘公公的解释后，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原来是郎中令林冲的小女儿，想来是替父求情的。

    “进。”皇帝的声音威严冰冷。

    林慕儿走进御书房，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手心全是汗，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味道。

    她看着坐在龙案后的皇帝，金色的龙纹在光线下闪着冷光，就像皇帝此刻的眼神。

    “罪臣之女林慕儿，求陛下开恩。”

    她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抖，一想到父亲伤痕累累的模样，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心里。

    杨间把奏折摔在桌上，冷冷地说：“你父亲护宫不利，令刺客得以轻易刺王杀驾，你还有脸求情？”

    林慕儿抬起头，眼中带着血丝：“家父统领禁卫军二十年，这些年兢兢业业，不曾有过半分松懈，忠君爱国，这次意外定是有小人……”

    话还没说完，一只毛笔顺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差点砸中林慕儿。

    林慕儿顿时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沉默低下头颅。

    “朕没将林冲抄家灭族已是格外开恩，否则今天你也没资格见到朕，滚吧。”

    林慕儿不为所动，紧握双拳，一股凉意涌上心头，眼泪忍不住哗哗流下，浸湿了地板。

    “陛下，小女子年芳十七，不曾有婚配，只要陛下能饶家父一命，小女愿付出任何代价。”

    林慕儿咬紧嘴唇，内心纠结，眼泪汪汪的说道。

    美人计？

    杨间眉头微挑，总算明白了林家的用意。

    难怪不派个当家掌权人过来，反而派个小姑娘，原来打的这份主意。

    还真别说，就外界对他的固有印象，这招美人计还真的有可行空间。

    杨间沉思片刻，缓缓走下台阶，从林慕儿身边经过，打开房门。

    “跟朕过来，顺便去看看你父亲。”

    闻言，林慕儿大喜，慌忙用衣袖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天牢内，阴冷潮湿，石墙高耸，铁门厚重。

    昏暗的烛光摇曳，映出斑驳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血腥，寂静中偶尔传来铁链的碰撞声，令人不寒而栗。

    林慕儿被挡在外面，只有杨间一人进去，在狱卒带领下，经过无数牢房，终于见到了伤痕累累的林冲。

    身穿囚服的林冲安安静静躺在木榻上，由于之前受了一百大板，屁股皮开肉绽，根本无法坐立，只能趴着养伤。

    杨间倒也没有亏欠他，牢房内环境算是比较干净简洁，和其他恶臭的牢房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皇帝到来，林冲眼睛一亮，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趴在地上，忍着剧痛下跪。

    只听痛哭流涕道：“陛下，臣自知罪该万死，求陛下饶我家人一命。”

    林冲的确算条汉子，见到皇帝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的性命，反而是家人。

    杨间进入牢房，找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眼神冷冷的盯着林冲，“放心，林家只是被管控起来，没人动他们。”

    林冲闻言松了口气，神情激动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哦？你怎知朕不杀你？”

    林冲苦笑，解释道：“若陛下真的想杀臣，又怎会派御医过来给臣治疗？”

    杨间瞥了他一眼，倒不算太笨。

    林冲见皇帝今天似乎心情较好，忍不住小心辩解道：“臣的确有疏忽的地方，但那晚刺客进入的蹊跷，臣那些手下绝对没有…”

    杨间不耐烦挥手打断，冷笑道：“朕知道你是冤枉的，也知道他们是冤枉的，但事情已发生，朕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杀点替死鬼罢了。”

    闻言，林冲双目瞪大，满脸错愕的抬头盯着皇帝，随后满脸苦笑。

    是呀！

    现在申冤已经没有意义了。

    哪怕皇帝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为了达成皇帝的目标，皇帝可以杀掉一千个无辜之人，来换取自己的利益，这就是皇帝。

    伴君如伴虎！

    林冲知道自己的那些手下已经被杀，神情落寞，不再申冤。

    “你可知朝堂之上有多少个人想让你死？”

    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把林冲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