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彭西

    年轻的时候，彭西眉头还不会紧锁，找不出来严厉的影子。

    虽然是一个人养孩子也不觉得辛苦，每天见到儿子小志从幼儿园回家给她表演新学的童谣就觉得一切的苦她都甘愿吃。

    但是有的苦，是真的吃不下。

    那天彭西从机场回来，她出差去国外才到就马不停蹄地开车去商场取了早早定下的乐高玩具。儿子留给亲戚照顾，但几天见不到妈妈，为了补偿儿子才买的。

    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乐高玩具，彭西幸福地笑了，快到学校，她把车停好。

    但她下车的瞬间却发现情况不对。幼儿园外停着警车和救护车，围观人群被拦在警戒线外。

    提着乐高玩具的手瞬间捏紧，彭西顿时紧张地向前冲，不顾礼貌地急迫询问路人发生了什么。

    “有个精神病，在幼儿园砍人……”

    得到这样恐怖的回答，彭西有些崩溃，玩具一丢，扒拉着人群往里面进，到了警戒线前又被警员阻拦。

    顾不得什么了，她和警员撕扯起来，她一定要进去找孩子。

    发疯的母狮子警员是招架不住的，只好把她放了进去。

    还没走两步，就见着两个医护人员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从幼儿园大门里跑出，医生看情况还没等到救护车就把设备拖下来开始抢救。

    彭西只是瞥了眼，就惊恐万分，随即大叫起来：“小志！小志！……那是我孩子！”

    几个警察上去抱住她，但她完全疯了，没有人能拦得住她，终于来到孩子身边。

    可医生们明明只是插了几根管子，按压了几下，就没做什么了。

    孩子没有生命体征了，他的手里还握着一个乐高玩具，看样子正好和她新买的那个能凑成一对。彭西不敢看孩子无神的双眼，只是取下那个乐高玩具，她也看到了自己新买的玩具因为人群踩踏早已成为一些烂泥。

    彭西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然而没多时她就抬起头，望向幼儿园内。

    凶手，同时也是精神病人的卡塔刚刚被警察铐起来，正被往警车带去，然而他看到自己残害的孩子，叮叮当当发出声响，吸引了彭西的注意。

    他居然在对着彭西笑。

    她要杀了那个凶手，她的眼神里全是怒火。

    然而事与愿违，警方虽然拘捕了她，但随之而来的鉴定结果却表明那个凶手真的是精神病患者，依照法律难以追究真正的刑事责任。

    果然法院的判决也只是让他监禁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

    彭西的怒火从眼神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的紧锁，和越发严苛的性格。

    但火是不会熄灭的，即使要焚尽着大海，她也要做到。

    ……

    电脑显示屏幕上，是“帕塔安幼儿园凶杀案”的往日新闻。

    新闻标题是“精神病态，不是凶手的免死金牌”，配的图是被打上马赛克的死伤孩童，以及被警方带走的精神病凶手卡塔，他的面容狰狞，一看就穷凶极恶。

    林默等人盯着屏幕，听着小爱为他们讲解所找到的新情况，她是从意外死亡名单查起，进而找到相关资料。

    “九年前，帕塔安幼儿园，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卡塔共杀害7人，其中有5名儿童。”小爱提起这些数字，即使如她般沉静的女孩也依然在心里战栗。

    萨莎说她还记得这个案子，因为当时很轰动，尤其是凶手并没有被判刑，只是监禁在精神病院。

    小爱接着说出重要的情报：“卡塔就被关在这里······而三个月后，护士长彭西也调职来了这里。”

    “彭西？”令所有人吃惊的情报。

    猫小姐点点头：“我们查过了彭西的资料，发现她是帕塔安事件中5名死亡儿童之一彭有志的妈妈。”

    小爱补充：“而杀人凶手卡塔被关进这里半年后就离奇死亡了。他也是天使疗养院第一起离奇死亡事件。”

    “从他开始后至今的九年内，各种死亡事件频发，加上我老板一共32起。”猫小姐提到自己的老板仍旧有些难以释怀。

    小爱把许多资料铺开，为大家指点：“死亡原因无外乎是自杀，运动意外，或药物过量导致心跳骤停。”

    最关键的是，小爱没有卖关子，而是拿出手机给大家看院长的简历。

    “而院长达明，本科就是药物学专业。”

    猫小姐也拿出手机：“我问过了，321号邢爱珍的家人根本没收到她的出院通知。”

    小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轻声说道：“而她家人本来就几乎断绝了和她的联系······”

    看着眼前的资料，萨莎试图理清思路：“……被社会放弃被亲人抛弃的一群人，这里简直就是罪恶温床。所以你们怀疑是护士长彭西和院长达明共同作案？”

    小爱点头：“她是这里的护士长，不可能不参与吧！”她发现林默正在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不禁用手戳了戳：“·····默默，你在看什么呢？”

    林默显得不在状态：“······哦？你们在说什么？”

    萨莎有些生气：“你办案时候能不能认真点，我们在说护士长彭西也一定参与了犯罪。”

    但林默还是有些神游：“哦······”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林默突然说：“走，先去看看KIKO那边有何收获。”

    他们来到疗养院外，那个沙滩伞下，KIKO正在用电脑进行着数据攻击和搜集。

    他们站在KIKO身后，KIKO表示正好搞到东西。

    “天使疗养院名下有个天使公益基金，有个神秘海外账户定期会给这个公益基金捐款。院长达明的国内账户也没有异常，但是……”

    小爱笑着接嘴：“我就知道有‘但是’。”

    KIKO没理她，继续说着：“但是他前妻和孩子现在定居澳洲。”

    小爱跳起来：“她前期的账户有查吗？澳洲……是不是太难了点。”

    KIKO终于舍得回头，但她却是白了小爱一眼。

    眼瞅着两个姑娘不对付，林默赶忙出来拉架：“你这孩子，又说胡话，网络世界里哪里有能难住KIKO老师的呢？说吧·····”

    “她前妻也在悉尼建立了一个关注残障的慈善基金，天使基金定期会给它汇款。”

    连小爱都明白，这就是打着慈善的名义在转移资产。

    恰好杰克贾也赶到，搬来了一整台电脑，坐在一旁喝了口水才跟大家讲他去牙医诊所查案的事情。

    原来为了方便，杰克贾直接开车杀去牙医诊所，推开大门，他只见得只有个男医生打扮的人坐在里面。

    没有理这人的招呼，杰克贾直接就往里面闯。

    这个医护人员倒是机敏，他先按动了一个“警报”按钮后，就去阻拦杰克贾，可他瘦鸡一样的人，怎么拦得住泰国第一狂探，杰克贾没有废话，直接擒拿把他压着往里面进。

    那医生叫着疼，杰克贾却知道他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就不是牙医。

    看到一台牙科治疗床，杰克家伸手摸了摸闻了闻，就知道这个治疗床很久没人用，何况整个诊所就一台治疗床。

    顾不得这个假医生的辩解，杰克贾推开一间房门，发现一个类似多功能手术室的地方。

    杰克贾终于放了那人问：“这里是干吗的？这才是你们真正工作的地方对不对？”

    然而那医生还不老实：“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警察吗？疼······”

    突然，几名医生打扮的打手拿着家伙冲了进来。

    打手都唤前面这个医生为“老板”，那医生指挥着众人去打杰克贾。

    然而杰克贾岂是这些宵小之徒能打倒的，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众人，那个医生趁乱就跑，冲进一间办公室内，想打开电脑，把里面东西格式化。

    然而杰克贾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晕这老板，索性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拖着地上的“老板”暴躁地离开。

    杰克贾告诉众人自己的判断：“那里就是个窝点，可以做移植手术的！”

    林默见他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点点头：“看来收获不小啊！”

    萨莎也紧张起来，果然是大案：“我马上找人去封锁现场。”

    杰克贾却摇摇头：“有用的我都带回来了，那儿还有一个。”

    大家看向蹲在一旁被铐住的“老板”。

    林默不再神游，开始沉吟指挥：“分头行动，那个交给你。”对萨莎指着“老板”，然后指地上的电脑对KIKO：“这个交给你。”

    他也没让杰克贾闲着：“杰克兄，继续去守住达明院长。猫小姐，请去帮我们准备些丰富的晚餐······”

    小爱也被派去审问沙马，但她发现盲点，问林默这个总指挥：“那你干嘛？“

    林默又陷入一种恍惚：“我······看会小说······”

    小爱疑惑更大了：“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