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法南

    邵菲菲喜欢画画，虽然她没学过，但她就是喜欢。

    因此当有个画廊实习机会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没有犹豫。

    就算只是做服务员，她也愿意去，只为了看一眼真迹，就算她也并不认识这位画家。

    抽象的花朵，丰富的线条和令人迷醉的色彩。

    画廊里正在展出的是露易丝·欧康纳（LOUiSeO＇COnnOr）的画，是那么美，让人流连忘返。

    不少名流聚集于此，他们喝着香槟，有的对这些画展开评论，有的则只是凑在一起谈天说笑，或者聊聊最近的政治趣闻，这个画廊更像一个名流俱乐部。

    邵菲菲在这间藏馆里兼职小时工，作为服务员，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将空酒杯收走，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并没有时间去看画。

    而那个NEO想要刺杀的中年男子，正嬉笑着和人交谈：“...And then I tOld him lf yOU keep dOing that, I might iUSt have tO have yOU FrenCh-kiSS my fiSt.（然后我跟他说，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众人夸张的笑声，吸引了邵菲菲的注意。

    邵菲菲向会客厅中间看去，这个在社交场合中如鱼得水的中年男子她认识，正是这家画廊的主人，法南先生。

    应聘的时候曾远远地见过他，而现在她才真正感受到他的魅力。

    看得出法南深受各位名流的喜爱，他认得来到这里的所有人，叫得出来他们的名字、了解他们的喜好，每个笑话都能逗笑这些名流。

    邵菲菲看法南的眼神既有一丝好奇，也有一丝羡慕，但邵菲菲知道自己只是个小时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也正好给了她偷偷窥视名流的机会。

    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看真迹，还是为了能与上流社会更近一步？

    邵菲菲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吃力地端起放满空酒杯的托盘，走向会客室外。

    然而，邵菲菲没看到的是，在会客厅中心的法南已经将目光放在了邵菲菲的身上。

    那是猎人在寻找猎物的眼神。

    ……

    工作了一整晚，流动的盛宴终于散场。

    从后厨中钻了出来的邵菲菲趁着没人注意，停在了一幅巨大的画前，这是奥康纳最出名的一幅画作，上面泼满抽象的花朵，色彩浓烈，邵菲菲被这种极其猛烈的情绪摄住，很是着迷。

    “DO yOU like it?”

    不知何时，法南已经站在了邵菲菲身后。

    他突然出声，惊扰了沉醉的邵菲菲，也把她吓坏了。

    她转身不小心就碰到了法南手中的酒杯，酒就洒在法南身上。

    小脸变得煞白，邵菲菲立刻半蹲下，掏出手绢给法南擦拭。

    “Oh,I' m SO SOrry! Let me get that!（哦对不起，我给您擦。）”

    看着邵菲菲的动作，更是激起了法南的欲望，但他是成熟的猎人，懂得耐心才能收获的道理。

    法南像个振作的绅士般礼貌推辞：“That' S Ok,dOn' t WOrry.（没事，没什么）”

    “NO，nO，it’S my faUlt. Mr.......?（不不，是我搞砸了，您是？）”

    邵菲菲不确定该如何叫他，她的英文也很是蹩脚。

    法南听出了她的为难，便主动换了语言，像是在照顾她：“叫我法南就好了，你也是艺术生吧？怎么样，喜欢露易丝？”

    “我不太知道这位画家，法南先生，我没有学过艺术，虽然我从小就很喜欢画画，但我父母不同意......”

    邵菲菲在主动的关照下稍微平静了一些，她努力表达着自己，但还是稍显胆怯。

    “艺术不是学来的，而是一种天生的感受力。露易丝是我最爱的画家，她大胆的用色，充满挑衅的构图，都在张扬她强烈的欲望。”

    法南温柔地鼓励着她，这些分析和评论都让邵菲菲听得入神。

    只见法南突然看向邵菲菲：“我每次看她的画，就让我想起绽放在花季的女孩子，非常迷人......”

    这里的说辞充满着暗示意味，就算是未经人事的邵菲菲也不免有些脸红。

    她磕磕绊绊的话，证明她已经落入了圈套：“法南先生，能够来到你的藏馆，还听你亲自讲解艺术品，真是我的荣幸。”

    法南装作严肃：“都告诉你了，叫我法南就好。”

    邵菲菲害羞地点点头。

    “你多大了？”

    “我……18。”

    “不太像啊，没骗我吧。”法南开始欲擒故纵。

    “当然没有......”少女有些紧张，生怕眼前的画廊主人嫌弃。

    “明天做什么呀？没事的话，再来我这坐坐吧，我给你看点别的。”诱惑着少女来到野兽巢穴。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可能来不了了。”邵菲菲有些担心。

    “我这不如学校好玩是吗？”

    佯作生气，只是为了增加砝码。

    “不不不，当然不是，那...我放学之后，可以吗？”

    轻笑一声，法南说：“一言为定哦。”

    他跟邵菲菲握手后离去，邵菲菲一直目送着法南，眼睛里都是渴望。

    ……

    KIKO和NEO，两人正坐在一个临街的汉堡快餐店里。

    座位很挤，KIKO坐在NEO的对面，打量着他。

    NEO一边玩弄着手中的魔方，显得有些不自在。

    他在为KIKO补充着他从邵菲菲那里得来的信息。

    “他们就是在那天认识的。”

    这时，林英树端上汉堡薯条、可乐还有KIKO的奶昔。

    “我要的是无糖可乐......”NEO看了眼，放下魔方怯怯地说。

    林英树对这小子不会客气，严厉地说：“你还怕胖吗？给什么喝什么！”

    NEO就不再多嘴，只是没动那杯可乐。

    KIKO喝了一口奶昔，满足地眯起眼睛，她从缝里看向NEO。

    林英树也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汉堡，嘴里塞得满满地说：“接着说。”

    “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袭击法南？”

    “因为他杀了菲菲。”说到这里，NEO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

    林英树大口咬下汉堡，含混不清地发问：“谋杀？你亲眼看见了？”

    “没有......”

    “你有什么证据吗？”

    林英树有些噎住，抓起可乐灌下去，NEO也仿佛梗住，但他接着还是狠戾地说：“不需要证据，我知道是他。”

    “你不是说跟邵菲菲不熟吗？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们？”

    早就知道他满嘴谎言，现在说得也不可轻信，林英树如是想。

    “之前我又不认识你们......”NEO被骂，又缩回去。

    突然KIKO插嘴：“你跟邵菲菲到底什么关系？”

    只见NEO的眼神中闪出对往日的回忆，似乎他对邵菲菲确实有很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