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子矛盾

    警局内，林森正站在证物室内，严厉训斥家丞，没想到他来找证物手机居然不翼而飞。

    “什么叫‘丢了’，邵菲菲的手机是重要证物，还能丢了？”

    “对不起，森哥……”家丞只能受着骂，他知道自己确实也有责任。

    “怎么丢的？”林森一定要找回来不可。

    “被偷了......”

    林森更加勃然大怒：“谁还能偷警局的东西？”

    家丞心里转了几道弯，终究还是怕林森，梗着脖子上了：“呃......你爸......”

    “什么？！”

    林森简直觉得自己碰到的这些所谓亲朋都是来害他的，他强忍怒火：“你现在立刻去把东西找回来。”

    “YeS Sir！”

    家丞领了命，脚底抹油准备赶紧开溜。

    没想到林森问他：“鑫爷呢？”

    家丞又被问到，心一横还是说出来，父子俩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鑫爷......还没回来，他昨晚被你爸叫出去‘加班’了，说是要盯一个人......”

    “盯谁啊？”父亲这几把刷子，还要查案盯人？

    “他说不能告诉你。”

    林森都被气笑了：“他还想干什么呀！”

    正要对着家丞发飙，好好的警员跟着退休警察发什么疯，他就见家丞指着警局大厅的方向，是林英树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林叔回来了，你问他。”

    林森转头，看见林英树，他走过去拽着他去了自己办公室，家丞终于找着机会想溜，却被林森也一起叫了回来。

    林英树被儿子不客气地拽进办公室，但他似乎也没什么感受。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林森真有些气，可林英树此时情绪低落，有些迷茫。

    “我也不确定，我在干什么......”他以为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

    “你先把邵菲菲案的证物交出来。”林森不想管别的，案子最重要。

    “手机？还在KIKO那......”

    “KIKO？那个黑客？你怎么会跟她一起？”林森一听就炸了。

    “呃。”

    林英树看向家丞，家丞委屈，明明是老爷子自己要求的。

    “森哥......是这样......”

    林森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不想再听废话，只让家丞连人带手机都带回来。

    林英树听了倒是反应过来：“哎！等等，手机是我偷的，和KIKO没关系。我这不是想帮你破案吗？”

    想到自己当初说的话，林森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你这是帮忙？你就故意让我难堪吧？”

    林英树辩驳：“怎么会呢？你是我儿子，我只是想帮忙。”

    他真的只是想帮忙，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让现在的他也拿不准了，如果继续查下去，或许会带来更大的伤害，他不懂为什么真相总是如此血淋淋。

    “我就不懂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爸？”

    林森也不懂，他彻底的情绪爆发，伤了林英树的心。

    两人都沉默了。

    还在一旁瑟瑟的家丞轻轻发出声音：“森哥......”

    “你别说话！”

    但家丞还是继续说，他指了指外面：“好像，邵菲菲爸妈来了。”

    林森这才看见李灿工作区，李灿带着邵父邵母正在办手续。

    糟了，林森知道李灿肯定要把这案子就这么结了，怎么这时候动作会这么快。

    “YOU gOtta be kidding me!（开什么玩笑！）”

    林森嚷嚷着，气势汹汹打开门冲向李灿。

    只见李灿刚刚坐在邵父邵母对面的沙发，就被林森一把拎起。

    邵父邵母很困惑，看着李灿被林森怼到墙角。

    虽然遭到袭击，但李灿仍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好整以暇地让林森慢点。

    “What dO yOU think yOU' re dOing？（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林森抓着他的衣领质问，尸检报告没出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就结案。

    “结案了啊。”

    “尸检报告出了？”

    “哦，那个啊，没告诉你吗？不用做了。”

    仍是一副随意的样子。

    林森不解：“为什么？你不是答应做了尸检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李灿终于抬头直视林森的眼睛：“COme On。阿森啊，这案子就是自杀，太明显了。她父母想早点让女儿入土为安，你非要在这折腾图什么呢？”

    林森看着李灿的样子，松了手，觉得他越来越陌生了。

    他脸上真真切切有一股失望的神色：“你还算个警察吗？”

    反倒激怒了李灿，他不再随意，也认真道：“别给脸上鼻梁啊，阿森......”

    “我不知道你在试图隐瞒什么，但从这一刻开始，这个案子由我负责，我警告你别乱来，我盯上你了。”

    林森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李灿的眼睛。

    “至于吗？坏规矩了知不知道？大家同学一场，我得提醒你，小心砸了饭碗。”

    李灿也生气了，摆出对峙的姿势。

    林森笑了：“你以为我在乎？”说罢，转身离开李灿。

    他来到邵菲菲父母身边，拿走他们即将签署的结案文件。

    “不好意思邵先生，你女儿的案子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邵母问：“不是说今天可以接菲菲了吗？”

    邵父则严肃地说：“警官，我们不查了。”

    “调查是警方的权利。不好意思。”

    林森一定要查出真相，他不管邵菲菲父母，走回自己的办公区，撕毁了结案文件。

    “我要投诉你！”邵父看到林森的态度，扬言道。

    林英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

    净水湾警局内，林森面对邵菲菲案件的卷宗资料，一筹莫展。

    林英树提着一碗小馄饨，走近林森，看着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心疼。

    林英树轻咳，想要引起林森的注意。

    可儿子头也没抬：“你还没走吗？”

    “我......给你送点吃的，怕你饿坏了身体。”

    林英树知道儿子还在生气，也不多说，只是打开饭盒。

    香气扑鼻，林森抬头看了眼父亲，见到他衰老的身形，心里还是有些惭愧。

    “我刚刚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应该道歉的是我，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见到儿子说好话，林英树连忙借坡下驴。

    “爸，我知道你只是想帮忙。”林森知道父亲不是故意，也怕给父亲带来心理负担，于是试图轻松：“如果当时你没有叫我‘往右’，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但林英树却真的心疼了，为人父母，他知道有些事情真的很难接受：“儿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真的不应该再查了。”

    林森有点惊讶。

    “为什么？我以为你是支持我的。”

    “我当然支持你......可如果这就是结局呢？”

    这个结局至少可以保护到一些人。

    “我相信这个案子背后一定有更大的秘密，只是这一刻我还不知道。”

    林森看着邵菲菲案件的资料，话语中满是挫败，但林英树看到了林森眼中的不甘与坚定。

    林英树犹豫：“你真想查到底？”

    林森看着自己的父亲，点点头：“你教我的，做警察最重要的是不能轻言放弃。”

    看着儿子的眼神，林英树决定了什么，他再次燃起斗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找到了一个曾经在拉文德大厦报过警的女孩？”

    “嗯，方思雅，我去找过她，我感觉她知道点什么，可是她不敢告诉我。”

    “你应该再去问问她。”

    林森认同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森穿上外套，吃了两口馄饨，叫上林英树跟他一起去。

    “我？为什么？”林英树虽然高兴，但也明白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林森笑了：“因为你上次没跟我去，就给我惹麻烦。”

    很快，开着车，林森就带着林英树来到之前来过的方思雅家门外。

    林森上前敲门。

    屋里没人回应。

    林森继续敲门。

    无人回应。

    林森喊着：“你好？有人吗？......方小姐？”

    林英树则在旁边扒着窗户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似乎是个空屋子。

    “看上去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林英树摇头给出了判断。林森也觉察不妥，他旋转门把手，门竟然没锁。

    方思雅家门被推开，两父子就这么看到了整个屋子。

    他们看见方思雅家里已经被清空，没有任何有人的样子。

    林英树疑惑：“确定没找错？”

    林森也瞠目结舌，但他似乎很快明白：“她一定是被我上次突然到访给吓跑的。她很害怕被人找到，我真蠢，我早该想到。”

    林英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的经验还有些用。

    “没过多长时间，她或许没有走远，你赶紧联系交通部门寻求协助。”

    林森点头，迅速拿出电话联系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