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苦修

    青石村的冬天来得早，寒风夹着细雪从山缝里钻进来，吹得林尘的破棉袄猎猎作响。他站在青石岭的山巅，手里握着那块青铜令牌，目光穿过风雪，望向远方模糊的清风镇方向。令牌边缘已被他摩挲得发亮，仿佛成了他心中的一块磐石，压住所有迷茫和畏惧。

    “还有三个月……”林尘低声呢喃，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他知道，清风派的试炼不会简单，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农村少年，要在仙门立足，比登天还难。可他不怕难，他怕的是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

    从那天捡到令牌起，林尘的生活彻底变了。白天，他依然下田帮爹娘干活，但一到傍晚，他就背着竹篓上山，采集草药换点碎银攒路费。夜里，他点着油灯苦读残书，哪怕眼睛熬得通红，也不肯停下。他还从村里的老猎户那儿学了几手拳脚，虽是凡人功夫，却让他身子骨结实了不少。

    这天，林尘又来到青石岭深处。他听说山里有个隐秘的山洞，村里人说是“妖洞”，没人敢靠近。可林尘不信邪，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练功，也顺便看看能不能挖到点值钱的东西，补贴家用。

    山洞入口窄小，藤蔓遮住了半边，林尘拨开杂草钻进去，里面竟别有洞天。洞壁上嵌着几块发光的石头，照得四周昏黄一片。正中央，有个石台，台上摆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旁边还有一卷泛黄的竹简。林尘心头一跳，走上前捡起竹简，小心展开。

    竹简上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基础炼气诀”。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吐纳呼吸的法门和简单的运气路线。林尘虽识字不多，却也认出这是修仙的入门功法。他压住狂跳的心，喃喃道：“这莫非是仙缘？”

    他不敢多想，盘腿坐下，按照竹简上的指引，闭目调息。吸气时，想象一股暖流从鼻腔流入丹田；呼气时，将浊气排出体外。起初，他只觉得胸口憋闷，手脚冰凉，可慢慢地，一丝微弱的热气在腹中游走，像细线般钻进筋脉。他猛地睁眼，惊喜道：“这是……气感？”

    林尘不知道，寻常修仙者有灵根辅助，几天就能摸到气感，而他一个凡人之躯，竟凭着一腔执念，在半日内有了突破。这不是天赋，而是他日复一日的苦练，和那股不认命的倔劲。

    从那天起，林尘每天都来山洞苦修。他不敢告诉爹娘，怕他们担心，只说上山采药。炼气诀虽简单，却让他精神更足，力气也大了不少。有一次，他在田里扛起两袋粮食，父亲惊讶道：“尘儿，你啥时候这么有力气了？”林尘只笑笑，没多说。

    但修仙不是一帆风顺。半个月后，林尘发现那丝气感始终停在丹田，无法再进一步。他翻遍竹简，也没找到后续法门。残书上倒是提过一句：“气入经脉，方入炼气。”可他试了几次，气一到经脉就散开，像被堵住似的，疼得他满头冷汗。

    “难道真是灵根的问题？”林尘咬牙，狠狠捶了下石台。那把短剑被震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他捡起一看，剑身上刻着两个模糊的小字：“玄铁”。林尘不懂这是啥，但觉得沉甸甸的分量不一般。他试着挥了几下，剑虽钝，却带起一阵风声，竟把洞壁的藤蔓削断。

    “管它呢，能用就行！”林尘干脆把短剑绑在腰间，权当防身。他决定，炼气暂且搁置，先把身体练强，试炼时总有用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尘的苦修初见成效。他能一口气跑上青石岭不喘气，挥拳时隐约有风声，连村里的野狗见了他都夹着尾巴跑。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他撞了大运，有人说他疯了。可林尘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离修仙的路近了一步。

    这天，林尘从山洞出来，天色已晚。他刚下到半山腰，忽听一声低吼，回头一看，一头灰狼从林子里窜出，獠牙森白，直扑他而来。林尘心头一紧，下意识抽出玄铁剑，横在身前。狼爪拍在剑身上，发出一声闷响，林尘被震退两步，手臂发麻。

    “畜生，敢拦我修仙路？”林尘咬牙，脚下一蹬，猛地冲上前，剑尖直刺狼腹。灰狼哀嚎一声，鲜血喷涌，倒地不起。林尘喘着粗气，低头一看，玄铁剑竟毫发无损，连血迹都没沾上。

    他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好剑！以后就叫你‘斩风’！”这一战，虽是凡人搏斗，却让林尘信心大增。他擦掉手上的血迹，抬头望天：“清风派，我林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