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踏征途

    春风吹过青石村，冰雪消融，田野间泛起一丝新绿。林尘站在村口，背着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几块干粮、一壶水和那卷《基础炼气诀》的竹简。腰间别着玄铁剑“斩风”，虽不起眼，却是他的底气。母亲红着眼递上一件补丁堆补丁的棉袄，哽咽道：“尘儿，路上小心，别逞强。”父亲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只说了句：“活着回来。”

    林尘点点头，深深看了眼身后的土坯房，转身迈开步子。他没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

    清风镇在青石村以北百里，中间隔着连绵的青松山。林尘攒了三个月的碎银，刚够雇一辆牛车到山脚，再往后就得靠自己走。他坐在牛车上，赶车的老汉瞥了他一眼，咧嘴道：“小伙子，去清风镇干啥？听说那儿最近热闹得很，清风派要收徒了。” 林尘握紧青铜令牌，低声道：“试试运气。” 老汉哈哈一笑：“有胆量！不过那山里可不太平，听说有野兽出没，你这瘦胳膊瘦腿的，当心喂了狼。” 林尘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腰间的斩风，眼神坚定。

    牛车摇摇晃晃到了青松山脚，天色已近黄昏。老汉停下车，指着远处一条羊肠小道：“顺着走，两天能到镇上。我可不去送死，小心点吧。”林尘谢过，跳下车，独自钻进山林。

    山路崎岖，树影重重，林尘走了半时辰，脚底已磨出水泡。他咬牙停下，找了块石头坐下，掏出干粮啃了两口。正嚼着，耳边忽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猛地站起，手按剑柄，低声道：“谁？” 树丛分开，走出两个身影。前面是个魁梧少年，背着把大刀，满脸横肉；后面是个瘦子，提着根木杖，眼珠子滴溜溜转。两人见林尘一身粗布打扮，魁梧少年嗤笑道：“哪来的乡巴佬？一个人敢走青松山，不怕死？” 林尘皱眉，沉声道：“我路过此地，不惹事。” 瘦子嘿嘿一笑：“不惹事？兄弟，这山头是我们哥俩的地盘，过路费交出来，不然……”他晃了晃木杖，威胁意味十足。

    林尘心头一沉，知道遇上了拦路抢匪。他攥紧剑柄，冷静道：“我没银子，只有这条命，你们要就拿去。” 魁梧少年冷哼：“嘴硬！老二，搜他包，看看有没有值钱货。”瘦子应声上前，林尘却一步跨出，挡在布包前：“这是我的东西，谁也别碰！” “找死！”魁梧少年怒喝，拔刀劈来，刀风凌厉，直奔林尘肩头。林尘早有准备，侧身一闪，抽出斩风迎上。“铛”的一声，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那大刀竟被斩风削出一道缺口，魁梧少年一愣，手腕发麻。

    林尘趁势反击，一剑刺向对方胸口。他虽没学过正宗剑法，但山洞苦修的“破风式”已有几分模样，剑势迅猛如风。魁梧少年慌忙后退，怒吼道：“老二，帮忙！”瘦子挥杖砸来，林尘脚下一滑，险险避开，回头一剑横扫，杖断成两截。瘦子吓得摔倒在地，喊道：“大哥，这小子有古怪！” 魁梧少年咬牙：“乡巴佬，别得意！”他猛地扑上，刀法虽乱，却力大势沉。林尘连退几步，气力渐弱，毕竟他练的只是凡人功夫，耐力有限。

    就在这时，林腹中那丝气感忽然一动，顺着筋脉涌向手臂。他不假思索，低喝一声，剑光一闪，竟带起一阵微风，直刺魁梧少年手腕。“啊！”少年吃痛，大刀落地，捂着手踉跄后退。瘦子见势不妙，拉起大哥就跑，边跑边喊：“你等着，我们还会回来！”

    林尘喘着粗气，收剑归鞘，额头满是冷汗。他低头一看，斩风剑刃依旧无损，心中暗道：“好家伙，真没白捡。”刚才那丝气感虽弱，却是炼气诀带来的第一次实战助力，让他信心更足。

    天色渐暗，林尘不敢久留，背起布包继续赶路。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隐约传来水声。他拨开树丛，发现一条小溪旁燃着篝火，火边坐着个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淡绿衣裙，手里拿根树枝拨弄火堆。少女见林尘走来，抬头一笑：“你也去清风镇？” 林尘一愣，点头道：“是。” 少女拍拍身旁的石头：“坐吧，这山里晚上冷，别把自己冻坏了。”她语气随意，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气。林尘犹豫片刻，坐下，低声道：“多谢。” “你有剑，挺厉害的。”少女瞥了眼斩风，笑眯眯道，“刚才打架我都看见了，那两个家伙活该。” 林尘脸一红，挠头道：“不过是些小蟊贼。” 少女没再追问，丢给他一块烤得焦黄的山鸡腿：“吃吧，路上得有力气。我叫苏小婉，你呢？” “林尘。”他接过鸡腿，低声道谢，心中却暗自警惕。这少女看似普通，可独自在山里过夜，绝不简单。

    夜色深了，篝火噼啪作响。林尘啃着鸡腿，望着远处的清风镇方向，心想：修仙路，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