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阵眼惊魂

    林尘咬紧牙关，手中“斩风”挥出一道凌厉剑光，剑气如虹，劈开扑面而来的竹叶剑气，火星四溅，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竹林深处剑啸声如潮，空气中满是尖锐的破风声，他脚下的青竹已被鲜血染红，粗布衣衫破得像乞丐，右臂的伤口渗着血珠，顺着剑柄滴落，染出一片暗红。他喘着粗气，眼底却燃着倔强的火光，低喝道：“阵眼在哪儿？我就不信找不出来！”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从青石村田间磨砺出的韧劲，像要把这剑阵劈开。

    苏小婉站在阵外，手握风珠，青光化作一道风刃，精准击散从侧面袭来的剑气，护住林尘的侧翼。她额前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缕，青袍袖口卷起，露出一截带血痕的手腕，喊道：“林尘，别乱冲，感觉灵气流向！”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急切，手指掐诀，风珠发出微弱的风鸣，与竹林间的剑气隐约呼应。她虽未入阵，眼却死死盯着林尘的身影，心中暗道：这乡巴佬倔得要命，可别真把自己搭进去。

    林尘闻言，猛地停下脚步，闭目屏息，体内气感如细流涌动，试图感知四周的灵气波动。剑阵中的风声如无数刀刃交错，刺得他耳膜发痛，可那股凌厉的灵气却像一条无形的线，在竹林间游走。他猛地睁眼，剑光一闪，朝左侧劈去，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剑气撞上一道无形屏障，竹叶纷飞，露出一块青石，石面刻着模糊的符文，散着微弱的灵光。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低声道：“找到你了！”可还没来得及喘息，青石光芒大盛，一道剑影从石中窜出，直刺他胸口，风声尖锐如啸，带起一阵腥气。

    “小心！”苏小婉惊呼，飞身冲入阵中，手中风刃急射，却被剑影的气势压得粉碎。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林尘猛地侧身，抽出“风残”短剑，双剑齐出，“铮铮”两声，剑影被硬生生挡下，震得他连退三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滴在粗布衣衫上。他咬牙低吼：“好家伙，真硬！”那剑影悬在空中，模糊如风，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杀意，像一个沉睡百年的剑灵被惊醒。

    苏小婉喘着气，爬起身，低声道：“这是阵眼守护，灵气化形，比遗迹那剑还猛！”她从袖中掏出一枚青色符箓，咬破指尖，血滴在符上，符箓燃起青光，化作一道风墙挡在身前。她回头看向林尘，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拖住它，你破阵眼！”林尘点头，眼中燃起一股狠色，低喝道：“行！”他体内气感全力涌入“斩风”，剑意初现，剑光如虹，带起一声风啸，直刺青石。

    剑影怒鸣，化作数十道残影扑来，林尘挥剑迎敌，剑光与剑影相撞，火星四溅，震得竹林簌簌落叶。他连退数步，左臂被一道残影划破，鲜血喷涌，染红半边衣衫，可他咬牙不退，低吼道：“挡我路就砍！”气感疯狂涌动，“斩风”划出一道凌厉气流，剑势如风，竟隐约压住剑影的气势。苏小婉的风墙被剑影撞得摇摇欲坠，她咬牙催动风珠，青光如丝缠住剑影，勉强拖住片刻，喊道：“快点，我撑不住了！”

    林尘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脑海中浮现“风残”传承中那青袍老者的身影：剑光如风，撕裂山石，意境凌厉却暗藏韧性。他低喝一声，双剑齐挥，“斩风”与“风残”剑光交织，化作一道螺旋气流，直刺青石。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青石裂开一道缝隙，剑影哀鸣一声，化作无数光点散落，竹林间的剑啸骤停，灵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满地残叶和一道破裂的石台。

    林尘瘫坐在地，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如鼓，汗水混着血迹糊满脸庞，模糊了视线。他低头一看，“斩风”剑刃无损，“风残”却多了一道细小的裂痕，心中暗道：这短剑，怕是撑不了几次。他抬头看向苏小婉，她靠着竹子喘息，青袍被剑气撕破，肩头的血迹更深，风珠握在手中微微颤动。她苦笑道：“你这乡巴佬，真够狠，差点把我搭进去。”她的声音虚弱却带几分调侃，眼中却闪过一丝庆幸。

    林尘咧嘴一笑，撑着“斩风”站起身，低声道：“你不也拼了命？咱俩扯平。”他走近石台，只见台上嵌着一块青玉，玉面刻着“风阵残魂”四字，散着微弱的灵气，像一颗跳动的心脏。他伸手拿起，指尖触到冰冷的玉面，一股意念钻入脑海，低语道：“风之残魂，剑阵传承。”他愣了片刻，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青袍老者盘坐竹林，挥剑布阵，剑气如风，化作万千竹影，守住一方天地。他猛地睁眼，惊喜道：“剑阵？这玩意儿还能学？”

    苏小婉凑过来，皱眉道：“啥传承？你又捡宝贝了？”林尘挥出一剑，剑气带起微风，竟隐约化作一道竹影，挡在身前，虽弱却有几分阵法雏形。他低声道：“风阵残魂，比剑意还玄乎！”苏小婉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低声道：“你这运气，真不赖。不过这阵眼破了，任务算成了吧？”林尘点头，心中暗想：五十贡献点到手，可这剑阵传承，怕是更大的收获。

    就在这时，竹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尘猛地转身，手按剑柄，低声道：“谁？”一个灰袍弟子走了进来，正是清云殿前的带路之人，身形瘦削，气息沉稳，炼气二层的气势隐约外露。他目光扫过满地残叶和破裂的石台，冷声道：“林尘，清松长老让你回殿复命。”他的语气冷淡，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像在审视林尘的收获。

    林尘收起青玉，点头道：“好。”他回头看了眼苏小婉，低声道：“走吧，这趟没白跑。”苏小婉擦掉脸上的血迹，苦笑道：“下次再有这种任务，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再拼命。”她虽这么说，却紧跟在他身后，青袍在风中微微飘动，脚步坚定。两人走出竹林，林尘抬头望天，晨光刺眼，心中暗道：剑阵成了，可赵家的影子还没散。这内门，越来越热闹了。

    回到清云殿，清松站在殿中央，乌木拐杖敲在地上，目光如针刺向林尘，低声道：“剑阵如何？”林尘拱手道：“回长老，阵眼已破，灵气平复。”他递上那块青玉，清松接过，指尖摩挲着玉面，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淡淡道：“风阵残魂？好一个凡体，竟能走到这一步。”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认可，拐杖在地上敲出一声脆响，“任务完成，赏五十贡献点，灵丹三枚。下去吧。”

    林尘松了口气，接过奖励，转身离开。苏小婉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乡巴佬，越来越像回事了。”林尘咧嘴一笑，低声道：“还早着呢。”他低头看向“斩风”，剑身泛着冷光，心中暗想：赵家要来，这剑阵传承，兴许能派上用场。

    殿外，清松眯眼看着林尘的背影，低声喃喃：“凡体修剑意，倒是少见。清虚，这小子你可看准了？”清虚站在殿后，碧玉长杖靠在身旁，淡淡道：“拭目以待。”两人对视一眼，目光深邃如渊，仿佛在下一盘更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