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沉重
类别:
都市言情
作者:
无敌懒字数:3846更新时间:25/03/06 10:38:01
秦甜处理完清吧的工作正准备睡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着聊得正嗨的三人,写论文的弟弟,床上的多多,穿上鞋子出门了。
“我去接个电话,你们聊。”
十分钟后,秦甜回来了。
卓沅好奇问她:“怎么了吗?”
秦甜:“没事,有个本子,我看一下。”
鹭卓:“妹妹要进组了吗?”
秦甜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本子回道:“还没有确定我先看看本,合适就去。”
时间不早了,秦甜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睡了。
………………………
早上八点用过早饭杨导组织了一场会议,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通知大家。
杨导:“因为今天开会,主要是这个原因,因为咱们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
前100天的话,我们可以理解为我们大家在生产,各个方面地方在升级,那接下来到六月份差不多将近还有100天的时间,后面的是三个月,其实主要就是用你们用来赚钱这个时间了,因为我们既然注册了公司,肯定是要赚钱的,你赚了钱公司才能运转,对不。”
杨导:“行了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散会……
“走吧甜,去大棚吧,把最后一个大棚的地给旋了。”卓沅准备把前两天到的辣椒苗种下去,所以今天要去把大棚里的地旋了。
“行,走吧。”陈少熙自从虾塘下了苗以后就没什么时间过来了,一直有要忙的事情,鹭卓则是玫瑰花棚和菌菇包的养护,所以现在种植组就卓沅和秦甜还有闲的时间搞地。
刚到地里没多久,赵一博过来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但是今天除了旋耕土地和种辣椒苗也没有其他活可以干。
虽然没有干到活,可是却解决了一个旋耕机一直出黑烟的问题,这让卓沅开心不已,起码那个味道总算不那么让人难受了。
当旋好大棚里的土地,起了笔直漂亮的垄,卓沅开心坏了,直呼鹭卓过来看。
当然,过来的鹭卓就这么被留下来和两个人一起种辣椒苗了…
看到秦甜手套都没戴就准备种辣椒,卓沅连忙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给她。
“甜,你戴手套。”
秦甜婉拒:“不要,戴手套不好干活。”她干活不爱戴手套,没有手感,干活不得劲,所以她的手是少年之家最粗糙的。
就在三个人埋头苦干的时候,赵一博又回来了:“鹭卓,咱那个蘑菇还是要继续卖的是吧!”
“对,我们四点半出发。”是了,今天要出售一批大棚里已经长出来的平菇。
赵一博:“那现在就得开始装箱了吧都四点二十了。”
“行。”看了看时间确实挺紧张了,赶紧加快速度去种,然后去装平菇。
鹭卓赵一博李昊蒋敦豪赵小童五人出发去卖蘑菇,可惜行情不好,卖了很久才卖了一点,哥几个的表情都很微妙,心情很复杂。
*
2023年3月13日,种地的113天
秦甜刚拿着衣服从1号房出来就听到赵一博着急的呼喊声。
“小何!小何!快来,羊生了。”
秦甜想也没想就把刚拿上的衣服丢到离门最近的多多床上,穿着鲨鱼拖鞋跟到了二号房。
“博哥,啥情况?”秦甜还穿着睡觉穿的睡衣,脸也没洗头也没梳,探了个脑袋伸进二号房。
赵一博脸上的神情明显透露出慌乱与震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惊吓。此刻,他站在二号房的中央空地上,手脚微微颤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整个人的气息都显得有些凌乱,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恢复过来。
“羊生了,死了三只。”赵一博的声音还有点颤抖,明显的不知所措。
“哈啊?!”大哥原本还躺在床上迷糊着呢,听到赵一博的话一个挺身就坐起来了。
“生了吗?”何浩楠光着膀子和大哥同款起身,语气中也还带着丝丝不敢相信。
“死了?!不是,赶紧过去看看先啊!这啥时候生的!”秦甜跟着赵一博一起去羊圈,留下大哥和何浩楠在屋里穿衣服。
秦甜和赵一博匆匆赶至羊圈,目光立即被母羊圈中的一处惨状吸引。在那里,养殖组精心搭建的羊床上,躺着三只小羊,它们浑身血淋淋的,触目惊心,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秦甜刚一靠近,那只刚刚分娩的母羊便缓缓靠了过来。它围着小羊的尸体不停地打转、悲鸣,似乎无法相信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秦甜注视着母羊,只见它的眼中满溢着悲痛与哀伤,泪水在其中打转,仿佛正在无声地诉说着失去孩子的痛苦。
“对不起,我应该多看看你们的,对不起……”
母羊的身上仍沾染着血污,但这并没有让秦甜有一丝嫌弃。她轻柔地环抱着母羊主动伸出来的脖颈,默默的抱着母羊无声的安慰。
大哥沉默无言地钻进羊圈,目光沉重地落在羊床上那三只幼小的尸体上。这是他人生中首次面对如此令人心痛的场景,一时间,他感到手足无措,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慌乱。
而赵一博的内心此刻也是充满了愧疚,他认为自己没有照顾好母羊才有今天现在的这场悲剧。然而,他知道现在懊悔也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弥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剩下的母羊照顾好,直至它们安全生产。
何浩楠凝视着羊圈中那三只幼小的身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紧靠着羊圈的栏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应对。就选择了沉默,任由心中的情绪在沉默中翻涌。
羊圈中弥漫着一股悲伤气息,这种情绪就算今天是个艳阳天却也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每一个角落。
从沉稳内敛的大哥身上,能感受到那份深藏不露的哀愁;从赵一博略显忧郁的神情中,仿佛能窥见他内心深处的沉痛;何浩楠虽然努力掩饰,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难过;而秦甜,她的眼眶微红,抱着母羊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悲伤如同无声的洪水,悄然无息地侵蚀着羊圈的每一寸土地,让这里变得如此沉重而压抑,直至好久好久……
赵一博拿了一个袋子爬进羊圈,“我给徐姐发一下。”
“唉,为啥会这样?”赵一博拍完了照片扯着袋子打算把小羊的尸体装起来,“敦敦,敦敦?”
赵一博连续喊了大哥两声,才将大哥从愣了神的情绪里唤回来。大哥如梦初醒一样,着手投入到为那三只小羊们收拾遗体。
“是这只吗?”
收拾完小羊们的尸体,要检查已经分娩了的那只母羊,就是秦甜怀里的那只。
“昨天喂饲料的时候我就感觉它不对。”何浩楠此刻也是深深的自责,昨天他就感觉到那只母羊的异样,然而由于没有经验,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将这点异样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能多加留意,或许就能及时采取措施,避免眼下这般的局面。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赵一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面前的母羊群,他嘴里不停发出了低低的自语声,仿佛在不停地呢喃。在手足无措的时刻,这种无意识的碎碎念仿佛成了他内心焦虑的外化,透露出他此刻的不安。
“昨天本来想说晚点过来看一下……又忘了,啧!”
何浩楠爬到羊圈里面,蹲在其中一角,脸庞笼罩在自责的阴影下,脸上的细微表情都透露出了内心的沉重和懊悔,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懊恼。
母羊们一直发出咩咩的叫声,不知道是因为同伴失去了幼崽而心怀哀伤,在共同分担那份失去幼崽的痛苦?
还是因为饥饿难耐,只能用这种方式呼唤着食物的到来?
不管原因是为什么,总之那每一声咩咩的叫声,在四人的耳中,都像是充满了无尽的悲鸣,让人心生悲悯。
“我先给它们喂吃的了。”
赵一博去给羊喂吃的,大哥则拿出电话给兽医拨了过去。
蒋敦豪:“喂,李老师您好,我是小蒋。”
兽医:“你好。”
“我们昨天晚上有一只母羊它……它生了,但是……它生了三只小羊羔之后,它……都……都死了,然后……对…对这是……因为我们当时预计的这批羊它的生产日期大概在三月中到三月底,对……”大哥拨着电话的手还在发抖,语言组织有点紊乱。
兽医:“那羊是早产,时间没到,属于早产。”
蒋敦豪:“这种是人为造成的还是……它…就是命不好……”
兽医:“这个,如果要是说原因呢!你像疾病,物理应激,霉变草料,像冬天采食冷水都会造成。”
蒋敦豪:“哦…都有原因。”
兽医:“对,因为造成这方面原因很多,现在说具体是哪方面造成的,不好讲,还要找原因。但是这个羊呢,要么就是属于物理应激一般是比较多的。”
蒋敦豪:“物理应激……”
兽医:“对,比方说那个羊群就是突然间被惊吓,受到刺激,或者是它们就跑来跑去的。然后拥挤啊!比方说羊都挤在一起啊,也会造成的。
因为这种羊,品种不一样。这种羊,湖羊呢,就是本身胆子就小,特别容易受到惊吓,特别是空间大了它就到处乱跑,这样的话也容易动了胎气。”
蒋敦豪:“嗯嗯嗯……”
兽医:“那样现在精神怎么样?”
蒋敦豪:“刚刚过来的时候就贴着在我们家妹妹怀里,然后现在的话,放了草料,现在还在吃。”
赵一博刚刚一直在关注着已经分娩的那只母羊,提到这个话题就回了一句:“吃的比较少。”
蒋敦豪:“对,吃的比较少,但是也在吃。”
兽医:“哦哦,那听着还算可以。”
蒋敦豪:“我该怎么照顾它呀?老师!”
兽医:“大羊要打针的。”
蒋敦豪:“大羊要打哪一针啊老师?”
兽医:“就是今天我用二十毫升的鱼腥草。”
兽医说完赵一博就去翻医疗箱,里面有羊群专用的医药,同步兽医说的药品配剂。
兽医:“二十毫升的鱼腥草,稀释两支四百万的青霉素,然后再三支缩宫素,那个羔羊要挖坑深埋掉。”
蒋敦豪:“好嘞好嘞,谢谢老师。”随即挂断了电话。
赵一博调配好药剂爬上羊圈,才刚刚失去幼崽的羊群惊慌不已四处乱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赵一博跟何浩楠两个人想要去抓那只已经分娩的母羊给它打针,但是却引得羊群到处乱跑。刚刚兽医才说了不能受到惊吓,这会两人刚上去就惊吓到了,赶紧让两人靠边。
“你俩别吓到其他羊了,妹妹,这事你来吧。你把羊安抚住,我们来打针。”
羊群也只有秦甜在的时候才会平和下来,所以大哥果断的让秦甜进去抓羊。
秦甜缓缓地靠近那只母羊,轻柔而小心翼翼地将其揽入怀中。在秦甜的抚慰下,母羊的不安的情绪渐渐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信赖与依赖。它紧贴着秦甜,偶尔在她耳边发出轻柔的“咩咩”声,那声音好像是在说话,诉说着它对秦甜的信任与依赖,似乎在告诉她,它只相信她。